机场买的那四个蛋糕因为用料不同,价格略有差异。谁都不会在乎差得那几块钱,但是现在说出来,完全可以被当成一个梗。
主持人哈哈笑了会儿:“看来二十多岁不仅是爱攀比的年纪,还是爱斤斤计较的年纪。”
几番插科打诨,四个人进入了游戏状态,眼中没有对队友之情的顾及,全是对胜利的渴望。
大屏闪烁,文字停下时,段司言和楚储几乎同时抓住了蓝色的布条,谁也不肯放手,开始了一场拔河。
一旁的荀阳和林子越一手抓锤子一手抓盾,手臂快打结似的闷头争抢。
一时间四个人拧成两坨。
楚储手倒腾得快一些,一使劲儿把布条抢过来,刚要举手庆贺,脑袋上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不是!”他茫然一瞬,揉着脑袋的炸毛匪夷所思,举手申辩:“我赢了的!”
主持人乐不可支,过来安抚:“你可能不知道,荀阳和林子钺根本没在看你们结果的,他们有自己的比赛,谁抢着锤子谁砸。”
此言一出,现场观众笑声一片。
楚储整理了凌乱的衣服,义正言辞道:“既然这样!我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说着,他拿起盾牌随手一扔,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其余三个当即表示赞同:“就这么玩儿,都不许挡!”
刚才和师兄团玩游戏的唯唯诺诺消失殆尽,现在的四个人只有进攻,没有防守。
大屏幕字体滚动,段司言在颜色出现后迅速反应抓起正确颜色的布条,几乎同时荀阳一锤子落下。
段司言失手错了两回,林子钺的锤子也是毫不留情。
抢颜色的抢颜色,挣锤子的挣锤子。四个人愣是打出了十个人的气势,宛若摔跤比赛现场。
游戏场面一度激烈。
最终比分定格在7:9,段司言累得瘫坐在地上,但是追杀他的锤子却没停下,[duang]的一声锤在胳膊上,他顺势不想抗争地倒下。
主持人上前:“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个游戏结束后,四个人都累趴下了。”
把脑力游戏完成体力游戏,谁也没想到。
“队长!你会生气了吧队长!”林子越得寸进尺地再捶了两下,又暗暗捎带Fly:“不会锤这么两下就生气了吧!”
楚储取得胜利围着段司言蹦高:“耶耶耶耶耶~”
主持人啧啧走开:“这两孩子是真欠揍啊。”
段司言缓了呼吸,坐起来环视两人:“不生气,但会记仇。”
此话一出,两个人乖乖跪在了旁边,极大的反差引得现场欢笑不止。
无论如何,最后一场表演赛为整个游戏提供了播出内容,还把现场气氛调动的很好。
在等待下一个游戏布场的时候,段司言得以休息恢复体力。他松了小皮筋,重新整理有些散乱的银发。
但一拢头发,却发现手心连带着四个手指都刺痛。
“怎么了?”荀阳率先发现蹙眉的异样神色。
段司言张开手,看其上有一道红色,是刚才“拔河”勒出的痕迹。他伸手,让罪魁祸首看看罪证。
楚储当即表示歉意,撅起嘴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吹吹,痛痛飞走~”
还没吹完,荀阳一把把手捧过去,查看半天确认没有破皮才放心:“要不要冰敷?”
“不至于~”段司言自认没那么娇贵,有一瞬沉浸在那关切的目光里。
他收回手准备继续拢起头发,可荀阳却先一步站在了他身后。
“我帮你。”荀阳从那通红的手里接过皮筋和头发。
“嗯?”段司言怔了怔,想回头却因为头发限制,只能偏转了目光。
头发是最私人的部分之一,除了化妆师,还没有其他人这样为他整理过。近乎日常生活的触碰,比任何刻暧昧营业都亲密。
段司言知道自己头发被摆弄成了什么样子,却没有制止。
他能感觉到荀阳的指腹贴着头皮没入发根,一点点拢起他的头发,很温柔。
手心的刺痛顷刻转为脊背的灼热,发根的微痒刺激着每一点神经。他以余光看着身后的背影,揉捏着火辣辣的手,也揉捏着自己的怦然心动。
荀阳梳头发的动作虽然温柔,但实在笨拙。手中银发本就不是很长,拢了半天都是梳起这里掉那里。
“哎呀呀呀呀!”他坚持不懈半天还是急眼了,但依然轻轻地抓着越来越凌乱的头发。
段司言想笑,不过转身时保持着平静的神色:“为了我头发不无辜牺牲,帮我叫造型老师吧。”
荀阳失望,但很听话地去找了工作人员。
银发的发尾垂落到耳下,段司言轻轻理着,能感受到发尾还有被荀阳手心攥过的余温。
他捻着,竟有捻着那瓣玫瑰的错觉。但却无法确认是手感太过相似,还是心境相同。
荀阳手腕上还带着刚才摘下来的细细的皮筋,与那血管分明的手腕很不相配。
段司言发觉,而后不经意偏开目光,掩饰笑意。
这份不相配,竟然有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