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音想到她房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兄长,婉拒道:“我想先回去沐浴,表哥你自己先用吧。”
既如此,薛赫言也不再挽留,决定吃完饭洗漱好之后再去找她陪伴。
入夜了,周序音沐浴完毕一身轻松。
等她走出房间之后,看到兰章成还坐在桌边闭目养神地小憩着,还以为他在等她用膳,没想到见她过来兰章成就睁眼起身道:“那我去洗了。”
周序音回头看他,“我叫下人换一桶水。”
兰章成头也不回地关上房门,“不必,我不嫌弃。”
他不嫌弃,可周序音却有些介意,但他都进了卧房了,若再跟上去就有些不妥了,“……”
边吃饭边思考的周序音想着日后若真要将他留在这院中照顾,还是得打点好贴身的丫鬟才行,外面的守卫姑且看不到他的身影,但丫鬟迟早会察觉他的踪迹。
周序音放下筷子走到了堂屋那边,对着在对面房间打扫的丫鬟眼神示意过来一下。
丫鬟马上放下扫帚小跑过来,“表小姐,有何吩咐?”
周序音开门见山道:“你是我表哥的人还是舅父舅母的人呀?”
丫鬟一愣,周序音毫不介意道:“我是说,我这儿若有事发生,你会汇报给谁去?”
丫鬟支支吾吾道:“……以前是庄主,后来、便是少庄主了。”
原来如此,周序音思忖了一下道:“事无巨细全都汇报吗?”
丫鬟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只有少庄主问了我才回答!除非小姐您遇到难题了我才会主动去找少庄主的。”
“那还差不多,那没问题了,你如往常一样生活就行。”
丫鬟将信将疑,周序音又补充一句,“今日就当我没问过这话。”
丫鬟连忙严肃认真地抿唇点了点头,周序音也就放心了。
天黑了,夜深了,一切整顿完毕的周序音坐在梳妆镜前准备拆发去睡,此时房门被敲了两下,她还以为是偏房那里的兰章成有事找她便开口道:“进。”
等人走到她身后映入她的铜镜她才发觉,“表哥?”
薛赫言道:“不是我还有谁?”
周序音坐着转过身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薛赫言取了梳子给她顺发,“……你忘了?”
周序音这才想起昨天演奏箜篌之后发生的那些荒唐情事以及当时他说的荒□□话,一时语塞无助,“……”
不等她多说,薛赫言径直将她横抱起身走去床铺,并安抚她道:“放心,我不过夜,等亲完了就离开。”
周序音的内心不是很相信他的定力,但身体却诚实地勾住了他,痴痴地看着他仿佛入迷一般。
薛赫言抱着她坐到床上,低头与她亲吻,周序音只觉得那股无形的力量又开始占据她的身心,她的头脑,诱导着她屈从臣服。
感知到她的失力身软,薛赫言将她轻轻放倒,顺势放下了床帐。
夜幕中的烛火闪动,等燃尽之时,周序音半梦半醒间薛赫言已穿衣离去,正当她以为能睡个好觉的时候,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又来,炙热的深吻缠得她难以呼吸,“……表哥。”
来人将方才一个时辰内的暧昧情节又重复了遍,重新点燃周序音体内即灭的□□,直至茫茫深夜,她才不堪忍受地昏睡了过去。
翌日天晴。
周序音一下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后浑身也不爽利,重新沐浴净身了一番,这才恢复了些许精气神,来到了庭院晒太阳。
她昨夜被折腾了大半宿,丫鬟见她白皙的颈项满是吻痕还以为她被什么蚊虫叮咬了,就要去找些除虫的药来。可周序音拉住她看着站在门口准备进来的薛赫言道:“你瞧,你得除去那个罪魁祸首。”
丫鬟一下听懂,不再多说,羞怯地退下了。
薛赫言倒是精神正足,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今日下午我有事在身,既然你醒了,我们上午就把这坤元剑谱第二重教了。”
周序音勉强振作了力气,回房取了万籁出来,“不过只剩一个时辰不到了,来得及吗?”
薛赫言信心满满道:“不怕,以你的天分,半个时辰便能掌握。”
他仍如昨天一般贴身贴心地教学了两遍,并趁着四下无人贴耳问道:“昨晚我表现得如何?”
他自认为技巧方面已经比上一次进步很多,他学什么都快,更别说这些讨好周序音取悦自己的情事,他更是积极主动。
周序音却觉得不太好,前一个时辰他是发挥稳定,循序渐进,但后来不知为何有些莽撞冲动,甚至不顾她中途的哭喊将她弄疼了。
周序音思想一下被他带偏,连忙清醒过来,将注意力集中到剑上,不再回想那朦胧晦涩的场景,“……”
可薛赫言不依不饶,“你不喜欢吗?……”
周序音闷不吭声给了他一个肘击,随即二人拉开距离,她二话不说就举剑刺来,薛赫言愣过之后便从容闪躲,周序音竭尽全力进攻,他的防御却始终气定神闲。他无意戏耍,只是双方实力太过悬殊,周序音的这点剑术在他看来就是班门弄斧,雕虫小技。所以他一边避让,一边指挥她该如何进攻,直到这最终一剑刺来,他侧身双指持住拉过,周序音被迫脱手利剑,一下投入他的怀中,被薛赫言抱了个圆满,“……”
周序音仰头看他,此刻气氛刚好,她却脱口而出,“你把我的剑扔了?”
薛赫言回头一瞧,那万籁正躺在地上,显然是被他方才信手甩掉了,“……”
他只得悻悻松开怀抱,转身将剑拾起,交回周序音手中,勉强露出一笑,“继续。”
周序音自知双方差距过大,再打也无任何意义,便道:“你再教我两遍吧。”
薛赫言自然是乐意的,这第二重坤元剑比昨天的难度要更上一层,周序音看他舞了数遍才大概记住,她四肢不算协调,也让手把手教她挥舞的薛赫言联想到,“阿音……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学过跳舞?”
“没学过。”
薛赫言的手移到她的背上,感受她僵直的身躯,低低地笑着,“难怪骨头这么硬……”
周序音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继续跟着挥剑,“骨头硬、不好吗?”
这难道不是一句称赞吗?说她有骨气、很硬气的意思,周序音至少是这么想的。
薛赫言的手不紧不慢地扣到她的腰间,俯身与她耳语道:“……可我更喜欢你柔软的地方。”
周序音的动作果然停顿下来,这剑今日怕是练不成了,她得先收拾了身后这个无时无刻不在调情戏弄她的混账,她索性也不用剑了,看剑他还会躲,周序音回头就是一个巴掌,打得他猝不及防,“无耻。”
薛赫言先是一愣,随后忍着笑意装作委屈道:“你怎么说不了两句就动手呢?”
周序音抬头看他,表情端正,神色略带鄙夷,“……我都打你了这有何可笑的?是我打得太轻了吗?是让要舅父来打你吗?”
“这倒不必,”薛赫言马上严肃了态度,“我不笑了,是我错了。”
周序音带着遗憾的口吻说道:“表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薛赫言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听她道:“……你以前都不怎么笑的。”
薛赫言有些说不上来,“我笑……笑得不好看吗?”
周序音诚实道:“你笑起来很无耻。”
“呃。”
他一笑,她就知道他是心存戏弄,只想着跟她调笑调情,没个正经。
“我不喜欢你笑啊!”周序音又添了一句伤害他的话。
薛赫言深受打击,“……哦。”
看他莫名其妙的兴致终于下去了,周序音才牵起他的手道:“可以重新开始了吗?”
薛赫言的心情终于沉寂下来,点点头道:“好。”
等规规矩矩地练满一个时辰,目送薛赫言离去的周序音想想还是叫住了他,“表哥!”
薛赫言停步转身,周序音已经弃剑抱了上来,抱得他没有一丝丝防备,“……”
周序音抬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他现在这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温柔道:“我刚刚打你了……表哥。”
薛赫言自然记得,她不仅打了他还辱骂了他,所以他现在连一点多余的表情都不敢做,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敢说,“……嗯。”
周序音垂眸下来似乎心存一丝歉意,“那你……晚上还来吗?”
薛赫言喉结微动,原本平复下来的心境又重新漾起水花,“……来!”
他就知道周序音是喜欢他的,无论发生什么,她始终是想要他的。
忙碌了一下午,等到了夜里,尚昀见薛赫言沐浴完又穿上衣服离开好奇道:“主人,干嘛去?”
薛赫言回头让他别多管闲事,“你年纪小你睡觉去!”
尚昀一看他离去的方向就知道他去了周序音那里,鄙夷地叉腰置气道:“我比你的阿音还要大几岁呢!”
薛赫言压根儿就听不到,心向往之地去到了周序音院中。
今夜她这儿清清冷冷的,新月高悬,与她房中的灯相互映照着。
薛赫言敲门之后不等回答便推门而入,一缕青烟从她的梳妆台飘来,带着温暖沁人的气息,仿佛在引诱着他。
他四下看过一圈,周序音既不在梳妆台前,也不在床上,等他向前走了两步才感知到身后的气息。
周序音本想从他背后出现吓唬吓唬他,没想到他如此敏捷不仅躲得迅速还差点让她扑空,薛赫言也始料未及,旋身之际又一下海底捞月将她揽住,继而翻身抱起,这动作一气呵成,周序音的视野转了半圈就已经在他的臂弯当中,“表哥……”
薛赫言万万没料到周序音会给他这样的惊喜,在他心中周序音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的,与这些调皮捣蛋的事搭不上边,“你怎能如此可爱,还想吓唬我?”
周序音不过是心血来潮想给这无聊练剑的日子添些有趣的情节而已,没想到会被他一下识破反将一军,“放我下来……”
薛赫言怎么可能放她下来,只想就这样将她永远抱紧了不再跟她分开。
不久之后,轻纱漫舞的床帐中便传来周序音无尽的娇嗔与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