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幼安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很明显在他还没醒时,他那几个朋友就已经过来了,只是被桂昌给拦了下来。
他们在外面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声,却还是隐隐约约叫奚幼安听到了一些。
他歪着头呆了一会,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后背。
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下。
奚幼安微微蹙眉,就算是buff的时间过去,可或许是曾经存在过的触感还是残留着,他现在总觉得这地方还是比其他地方要敏|感些。
好在没事的时候,也没人会莫名其妙去摸他的蝴蝶骨。
唔……或许殿下例外。
昨夜奚幼安在闻人晏的住处待得有点久,看着时辰,他派人送少年回来。
只是临行前,闻人晏弯下腰来抚摸着奚幼安的后背,对他嘱咐了好几句。
那原本应当是严肃正经的时刻,可是奚幼安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抵抗那敏|感的触碰下,为了压抑住那种本能的颤抖几乎是花费了奚幼安的所有精力。
可那个时候,殿下还在笑!
可恶啊。
奚幼安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险些把自己给滚下去。衔蝉奴在床边嗲嗲叫了一声,下一瞬就被他给抄了起来。
奚幼安将脸埋在衔蝉奴的肚肚上蹭来蹭去,嘿嘿笑了几声。
今日醒来,奚幼安只觉得神清气爽。
昨夜的那些纠结和担心,现在已经全数没了。他利索地松开衔蝉奴,又下了床。
在给自己换了衣裳后,奚幼安又装模作样地坐在轮椅上给自己弄去洗漱。
屋内哗啦啦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一直盯着屋内的桂昌,他知道奚幼安已经醒过来,忙开门进来。
“郎君,让奴婢伺候你便是。”桂昌无奈地说道,“这些小事,何必自己来。”
奚幼安笑眯眯地说:“桂昌,我只是摔了脚,又不是坏了手。”
他们说话间,早有耐不住性子的人探头进来,庞骁冲着奚幼安挤眉弄眼,慢悠悠地说:“你这小子,现在可真是过上了悠哉的日子。”
要是以往在家里,奚幼安怎可能睡到这个时辰?
早早就被抓起来读书。
奚幼安振振有词:“殿下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何必那么早去讨人嫌?”
桂昌笑着说:“殿下哪里会嫌弃郎君,便是郎君日日在殿下跟前待着,殿下许是会更高兴呢。”
庭院里坐着的谢一宁听到桂昌这太监的话,视线下意识扫过奚幼安,就见少年的脸上露出愁愁的表情,可怜巴巴地说:“桂昌,你莫不是要害我?”
桂昌:“奴婢岂敢?”
奚幼安苦瓜脸:“殿下每日布置的功课就已经不少,我要是再往殿下跟前凑,岂非要日日夜夜都苦读?”
这话一出,倒是让庭院的好些人诧异。
昨夜的功夫,奚幼安只解释了自己如何来到不终山,又遇到了什么事情,话里话外只隐隐透出了殿下施以援手的事,却没有过多讲述自己近日的情况。
只是这些也不必奚幼安多嘴,只看着任德秋亲自跟过来的模样,便足以说明闻人晏对奚幼安是在意的。
只是这份在意,在奚幼安提到闻人晏的亲自管教时,突然变作了更为实际的事情。
“你是说,最近殿下都在管你的功课?”苏周似乎对这件事很好奇,几步跨进了门内,“那你最近的文章做得怎么样?”
奚幼安恶狠狠地白了一眼苏周,只觉得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哥几个都是知根知底的,谁都知道奚幼安这人很是疲懒,就连读书也是这样,总是有些中不溜的德性。
庞骁走到奚幼安的身后,推着他的轮椅一起出去,屋外的桌子已经摆了些吃食,只要他来便能加入。
这一上午,奚幼安没去闻人晏那。
自然,也是告了假的。
殿下放人很痛快。
奚幼安便与朋友们好好过了一个上午,也将近来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与此同时,他们几个也将最近京城的情况与奚幼安说过。
待他听到朝中正在彻查真一教的事情时,奚幼安眼前一亮,连忙说道:“云真人可有什么反应?”
“云真人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可陛下再是宠信他,想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起码也得走个过场。”谢一宁说起这种话来有几分冷漠的刻薄,“只是这一次管事的,是李明昌。”
而李明昌这人,就算是在朝臣里也算个刺头。颇有些油水不进的性格,就算元康帝也有几分头疼。毕竟这人的出身有些来历,皇帝有时候看在他的母亲份上,还是会留几分颜面。
早些时候,奚斌那事,李明昌也曾率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