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生病了?
苏月光心脏一下子坠到了泥底,转头又看了看那屋子。
漂漂亮亮的屋子,旁边有竹林。
竹叶沙沙,阴影投射在屋子上。
苏月光拧着眉头,心事沉重。
看来白走一趟,看不到他了。
进了山没有白走的道理,兄弟姐妹六个还是要去砍柴摘野果。
之前成熟的捻子少,现在可大片大片成熟了。
沈东遇之前指过路,他们知道哪里有,稍微往里头走,就看到满山遍野的捻子树。
一边开花一边结果。
花色粉红绚丽,果子黝黑饱满。
星罗棋布的繁花丛中,立着一道高挑挺拔身影,手虚虚放在唇边,轻轻低咳两声。
男子偏过头来时,苏月光心跳漏了一拍。
沈东遇也是一愣,很快眉眼弯了弯。
暖风拂过,少年额发与马尾飞扬,苏月光心脏后知后觉砰砰砰加倍奉还地跳动。
人什么时候走到跟前的他都不知道,抬起眼睑,羞羞看沈东遇一眼,顿时一愣。
跟他梦中一般,唇色浅淡的男子,身子没湿,但眼睛确实微微泛红。
他真生病了。
苏月光张了张嘴又抿上,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心里头揪揪。
少年开口时声音暗哑干涩:“来砍柴?”
嘴角浅笑,双目含情。
苏月光耳根莫名发痒,抚了抚颈脖,低声道:“嗯。”
他弟弟妹妹看到满山遍野的捻子树,激动得嗷嗷叫着,四处摘果子。
自然还不忘说那句:“沈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果然好多果子,哈哈哈哈哈!”
很颠。
苏月光不知自己是怎么跟沈东遇坐到一处的。
捻子树旁边一棵老树,树根在地面上凸起,两人并肩而坐。
斑驳树影洒在身上,有阳光有微风,虫鸣鸟叫花香。
还有旁边男人炙热的呼吸。
时不时闷咳两声,说话也有些鼻音,他是真的受寒了。
男人含着笑,向苏月光伸开手,宽厚的掌心藏着几颗黑脸饱满的捻子。
苏月光眼睛落在他修长的手上,心脏异样,过了一阵才伸手,然而刚伸出手,男人却将伸了回去,又低低咳了两声:“我有些受寒,还是不感染你吧。”
说着想到什么,还要坐远一点。
苏月光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勇气,一把拉住他的手,撬开掌心,红着脸从里头捏出那几枚捻子。
耳根红红地低头吃,一小口一小口,看着安安静静,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沈东遇低低笑了声,掌心还残留小哥儿指尖温度。
他将手掌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轻触了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