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脸上的口罩也被他一点点摘下。
这张小脸上,总是能露出凌屿喜欢的表情。
在他发现自己变态的心理时,细秀眉宇拧紧,压着翘起的眼尾,黑漆漆的眼珠很嫌弃地向下瞥,平常那种乖甜的感觉被打破,流露出一些瞧不起人的、轻蔑的厌恶,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出“变态”“恶心”“好逊哦”这样的字眼。
而在陷入恐惧的时候,白里透粉的脸蛋会一下子失去血色,只有沁着泪水的眼眶变得更红。
睫毛上沾着水丝,口中破碎地溢出几声求饶,那种公主一样的傲慢娇气荡然无存。
不管哪一种表情,都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现在也是一样。
凌屿将他逼进角落,看着那张揉杂了嫌弃与恐惧的小脸,“真奇怪啊,罗荔。”
“我见过很多boss,没有一个和你一样。武力值智力值精神值都那么低,居然能够幸存到现在。”
“不得不说,你很会让玩家纵容你、放过你。”
罗荔不敢抬头,他觉得自己这次肯定完蛋了。可临死前还想再挣扎一番:“你、你不就是想通关嘛,也许,我能帮、帮你……”
“你帮不了我。”凌屿说,“这个副本被你改变了,知道吗?原本,玩家找到被变态养子监禁的院长,将他释放,就可以通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原来的副本里,阿伽门农完全是个正直的军官。
可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心理扭曲的、怀着不正当欲望的,已经不是养子Lori。
“你那件情趣内衣上的名字,不是你缝的,而是阿伽门农缝的吧。”
凌屿在他耳边道,“我想除了在你的贴身衣物上,他还想在你的小肚子上,大腿内侧,还有……那里,都写上他的名字。”
罗荔咽了一下口水:“为、为什么?”
凌屿一笑:“把顶楼的钥匙给我,我告诉你。”
面前少年两股战战,回避他的目光:“钥匙,我放在护士服的裙兜里了。”
凌屿没有质疑,反搂住他的腰肢,“好,我陪你去拿。”
幽长走廊延伸向前,罗荔的后颈不知不觉已经被冷汗打湿,发丝黏在他的颈肉上,汗珠一颗颗没入领口。
腰被凌屿的臂弯揽着,那人没有看他,可罗荔总觉得,对方的目光时时刻刻都黏在自己身上。
“阿伽门农确实没有教好你。”
凌屿平静道,“要不然,怎么会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防备心也没有,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脱裤子。”
“现在,还要光着两条腿,和我去卫生间。”
男人在门前停下,握住了把手。
“是觉得,对瓦多用的那一套方法,也能在我身上故技重施么?”
凌屿松开搂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拧了下领带。
“可以啊。”
“我看祂挺爽的,倒是不介意也体会一下。”
少年嫩粉的指尖藏在袖口里,长发低垂,什么也不说。
凌屿嗤笑一声,推开卫生间大门,走了进去。
然而,本以为少年会乖乖跟来,却只听“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了。
凌屿一怔,再推开门时,只看到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罗荔也不知道要往哪边逃,他连头都不敢回,心跳与呼吸声交杂轰鸣,脑子里完全一片混沌。
不知是经过了哪个房间,看见房门敞开一条缝隙,想也没想,便钻了进去。
刚刚把门锁上,就听见背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甜心?”
病房里漆黑一团,只开了盏床头灯。罗荔转身,看见那头耀眼金发,安德烈坐在床边,上半身赤.裸着,麦色的胸肌起伏,整个人都被橙色光晕笼罩。
他好脾气地笑笑:“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罗荔像是见到救星一般,“太、太好了,你还在这里!凌屿在追我……”
安德烈愣了一下:“这样吗?甜心你这么漂亮,有人追很正常。”
“不是!”
罗荔快要急哭了:“他要抢我的钥匙!”
安德烈恍然,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脑袋:“抱歉抱歉,想歪了。那……要不然,在我这里躲一躲?”
罗荔求之不得。
坐到安德烈身边后,明显心安了些。少年因为逃跑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尚未平复,蜷缩在床边一角,细白小牙咬紧,齿尖轻声打颤。
安德烈问:“很冷?”
罗荔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大男生坐近了些:“抱你一会儿,原谅我的不绅士好么,甜心?”
罗荔没有拒绝。安德烈给他的印象一直不错,是这几个人当中,唯一一个对他礼貌又热情的青年。
娇小少年拥入怀中,安德烈轻抚他的长发,如同无声的安慰。他显得愈发乖巧荏弱,搂着他的脖颈,像只依偎蜷缩的小兔。
病号服上衣罩着空荡荡的下身,折起两条雪白美腿坐在那里,小屁股将床单坐出浅浅的凹痕。
外表顺从而单纯的东方少年。
但实际上,已经交往过至少两任男友了。还都是有钱有势的,年纪大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