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里面的几个人都属于各司其职,沈岑负责创作的部分,偶尔也能弹弹吉他,顾言在唱歌方面有天赋,音色极其特别,是余烬的标志,林静默全能选手,什么乐器都会一点,且能到中上水平。
公寓里面,陶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音量调得极低,时不时就会往沈岑的房间看一眼。
从回家之后沈岑和顾言就进房间里面写歌,除了上厕所以外都没出来过,陶然给他们送了一次吃的,让他们休息一下之后,他们很快又投入到创作之中去。
顾言作为伤患,每隔两小时就会被沈岑赶出来休息,算上昨天晚上,沈岑是真真的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
房间门打开,顾言捂着脑袋出来:“感觉我要去见我太爷爷去了,学弟你家里有没有咖啡之类的东西。”
陶然站起来:“有,不过你这个伤可以喝吗?少喝吧。”
“我就喝两口。”顾言摊在沙发上,“你要不要进去关心一下沈岑,他是真的一秒钟都没休息,我劝他他也不听,他这人就这样,做什么事情都要一口气做完,一点也不松懈,人绷太紧了是会出事的。”
屋内的旋律压抑且沉重,偶尔配上鼓点,有一股入教的味道,陶然从这旋律里面竟然听出几分神性,略微出神。
顾言笑了:“厉害吧,我以前特佩服他,觉得这就是天赋,后来和他认识之后才知道不只是天赋,他简直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了,他不成功天理难容。”
陶然点点头:“我给他泡个咖啡去,然后陪陪他。”
“学弟。”顾言叫住他,拉住他的手腕,“你是真的要追沈岑?”
陶然:“嗯,怎么?”
顾言挠挠头,大概是不习惯说这样的话:“祝你成功,你俩看起来挺配。”
泡好的咖啡淋上牛奶,香气四溢,陶然突发奇想地想拉个花,最后搞出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的图案,端着咖啡敲响沈岑的门。
按照时间来算,沈岑这两天里只睡了两个小时,他胡茬都冒出来了,眼下青黑一片,戴着眼镜有一股颓唐的帅气。
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写废的乐谱。
陶然很注意地没有踩到它们,走到沈岑旁边放下咖啡:“休息一会儿吧,喝点咖啡,我给你手按摩一下。”
沈岑的声音都是哑的:“你还有这个技能?”
陶然把咖啡端得离他近了些:“刚刚在网上现学的,厉害吧。”
说着他拉起沈岑的手,在他虎口处按摩着,一寸一寸地按,没使什么力气,捏在手上痒痒的。
沈岑沉默下来,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就这么看着。
陶然给他的“定情手链”虚虚地挂在手腕间,银制手链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反光,光点落在陶然的侧脸上。
他不自觉地用指尖摩擦着那一点,陶然的动作慢了,往他手心里面埋:“太累的话可以召唤小陶为你服务哦。”
沈岑指尖一顿:“小陶看起来也需要充电。”
陶然只是想逗他开心,没想到他会接自己的话,原本还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得寸进尺地抱了他一下:“小陶充好啦!你要不要也来一下?”
沈岑端坐在原地没动,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现在不需要。”
“好吧。”陶然颇为可惜,“那我不打扰你,你继续,待会儿是我俩一个房间,顾言自己睡吧?”
沈岑摸摸他的脑袋:“嗯,出去吧。”
陶然顶着头顶的温度出去,傻笑,怎么感觉累了的沈岑比平时温柔好多?
干脆让他一直都这么累好了(不是,划掉)
顾言还等在门口的,见陶然出来,问他:“怎么样?”
陶然得意地点点头:“不错,他笑了,我不打扰你们,我要回房间了,有事叫我。”
顾言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大骇!
他脖子后面好像全部都是吻痕,难道沈岑就是在房间里面对学弟做了这种事情才笑的,禽兽,禽兽!
得上报给刘云熙他们,让他们好好批评沈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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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这两天跟着乐队到处跑,也没怎么睡好,本来准备等沈岑写完了回来一起睡,看小说的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进他房间。
“沈岑?”他讲话的声音不清楚。
沈岑嗯了一声:“睡你的。”
已经凌晨一点,十分钟前他终于把新歌写完了发给刘云熙和林静默,新歌和他们乐队平时的风格类似,多了几分暗黑的感觉,刘云熙听完当即决定用这首歌参赛,现在正在群里吹彩虹屁。
他不是铁人,两天没睡且高强度的创作让他的大脑处于透支状态,简单洗漱一下之后他来到陶然的房间。
上次两人在这张床上做出了各种过分的事情,导致他最后收拾房间的时候都没怎么看这张床。
现在陶然就睡在里面,双手抓着被子,脸睡得红扑扑的。
陶然坐在床沿旁边,手指碰了碰他柔软的脸颊,放松下来。
从小就是这样,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争第一,处于紧绷的状态,只有在陶然身边才能放松。
在国外的时候,没法和陶然联系,他爱上音乐,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二十个小时沉浸在音乐里面,好像这样时间就会过得快一些。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他躺下后陶然就主动靠了过来,脸埋在他颈窝的位置。
他把陶然往怀里揽了揽,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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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陶然睡懵了,不知道是几点钟,从床上爬起来。
房间外面已经很小声的谈话声,他推门出去,和客厅里面的人面面相觑。
昨晚他回房间的时候换上了平时的睡衣,睡衣领口过大,此刻他脖子上那些痕迹就那么大咧咧地露出来,简直没一片好皮。
顾言、刘云熙、林静默三人都默契地朝沈岑头投去谴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