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孑白了他一眼,挑衅的刺激他道,“真怕被甩了?”
“什么怕,我怕什么了,招,谁说不招的,你耳背吧。”喻尚渊果然被刺激到了,一下连人都不当了。
喻尚渊刚不当人,这会儿又来一只狼。
宋霁骁的名字的在手机屏幕上霸占着,铃声响个不停。
喻尚渊挑眉,“喔”了一声,侧着身子在陆桑晚的耳边悄摸说着八卦。
陆桑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摄影上,对于棠溪孑的绯闻知道的少之又少,喻尚渊就不一样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基本都清楚。
棠溪孑瞧了瞧陆桑晚惊讶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添油加醋了。
“嘶,棠溪孑,你丫下手也太狠了吧。”喻尚渊捂着脑门,爆声道,脸都疼红了。
好家伙,一颗苹果直冲他脑门,得亏桌上没酒瓶,要是有酒瓶他就该两眼一黑见太奶了。
听到动静的宋霁骁眸色一沉,冷声问道,“你在哪?”
宋霁骁自己都察觉陷得太深了,只不过是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就能无差别的激起他的占有欲。
他想让自己清醒,可是根本就清醒不了,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棠溪孑冷眼看向在跟陆桑晚求安慰的喻尚渊,没眼看,挪开视线,报了个地址挂断电话。
半小时后,霸占一整个沙发无聊到睡着的棠溪孑头顶被一道阴影笼罩。
棠溪孑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宋霁骁阴沉的脸赫然闯入她的眼底。
棠溪孑扯唇笑,伸长手臂揽下他的后颈,薄唇轻碰,“饿不饿?”
“嗯咳~”坐在另一边玩游戏的喻尚渊假装清嗓,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
陆桑晚放下手机,语气平平道,“你死了。”
两人玩的1V1,喻尚渊被陆桑晚毫不留情的干了。
棠溪孑侧躺,给宋霁骁留了个位,拍了拍空位,示意他坐。指了指陆桑晚,介绍道,“陆桑晚,世界上最棒的摄影大师,我朋友。”接着,又指了指喻尚渊,“喻尚渊,男。”
“男?”喻尚渊还等着棠溪孑怎么介绍他来着,结果就等来一个‘男’?
“没了?”喻尚渊不甘心地问。
“你也可以不把他当人。”棠溪孑补充道。
喻尚渊:“……”
“宋霁骁,我男朋友。”棠溪孑坐了起来,“都认识了?”牵起宋霁骁的手,道,“走了,吃饭去。”
这是个休闲会所,吃饭的地方就在楼上。
宋霁骁紧握着棠溪孑的手,任她牵着走,凝固的浅瞳泛起涟漪,脸上不再乌云密布,渐渐扬起明媚。
棠溪孑余光瞥向他,嘴角微扬,“不生气了?”
宋霁骁勾着唇邪笑道,“这句话应该问喻尚渊,他看起来被你气的不轻。”
“我只关心你。”棠溪孑满眼是他的说。
牵着他的手被他紧紧包裹着,这一刻,她知道他的气消了。
如果不是宋霁骁给她打电话,她差点就忘了,她答应过宋霁骁今晚要跟他一起去吃饭。
徐瑾阳说的对,她对温霖洛的关心远超与宋霁骁。
是因为温娣吗?
那天去公司的时候没被张邵进堵到,被徐瑾阳堵到了。
她以为是他要找她赔砸车的钱,结果是带着她去查温娣。
“你把贝卿安排在我的身边不就是想从我这知道温娣的信息。”徐瑾阳对于贝卿是表姐这件事本就存有怀疑,而这个怀疑直到他发现棠溪孑在暗中保护温霖洛后彻底打消,明确了贝卿就是棠溪孑的人。
只是他不知道她为何要把贝卿安排在他的身边,难道是觉得他会爱上一个长相相似的人,从而替温娣报复他?
如果是这样,那她只成功了一半。他确实会因为贝卿长得像温娣从而给她资源,因为看到那张脸他会想起对温娣的愧疚,从而尽可能的弥补在贝卿的身上,这只不过是他麻痹自己的一种方式,但仅限于此,温娣是温娣,贝卿是贝卿,两个人终究不会变成一个人,他也不会爱上她。
这个问题直到水居安见面他才想通。
她不相信温娣是自杀的,安排贝卿在他身边只不过是想通过他查到温娣的死因,而他也不相信温娣会自杀,既然她怀疑他,那他就带着她一起查。
棠溪孑怀疑是他,而他怀疑的却是他的母亲。
然而他的母亲为了让他彻底解开怀疑直接放话,让他去找公安局,公安局的吴副局长就是当年调查这件自杀案的人。
“你怎么确认就是他调查的案子?又怎么敢保证他会跟你说实话?”棠溪孑连发两问。
她不是没去查过,查到了吗,并没有,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谁调查的这个案子,没人肯跟她说实话。
她仿佛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所有人都在欺骗她,而操控这场骗局的操控手极大的可能就是程曼。
棠溪孑讥笑,“别天真了。”
“查了也是白查。”
现在唯一能查到的途径就是从温霖洛身上下手,除了温霖洛这个人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就连温霖洛父母的信息都是假的。可惜了,是块硬骨头,根本就啃不动,软硬不吃,她的耐心已经被他磨得没下限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徐瑾阳眸着眼问。
这话不像是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普天之下,谁能把一个人的信息抹得一干二净。
棠溪孑耸耸肩,“不是说一起,我很期待你会带着我查到什么。”
然而查到的结果既在棠溪孑意料之内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吴副局长:“自杀,尸体都没捞到那两父母就跑了。”
“尸体没捞到怎么结的案?”棠溪孑瞳孔骤收,眼里寒光四射。
“没办法,结案期到了,不得不结,调查到的结果就是自杀,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他杀,上头又时刻关注着,我们总得给个交代吧。”
“上头?”棠溪孑哼笑,“所以说温家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见到尸体?”
吴副局长点头,坚决道,“没有,那两人一听到自己女儿自杀了那是看不出一点伤心之情,我看他们是巴不得早点结案。”
“尸体都没……”徐瑾阳拧着眉,话还没说完就被棠溪孑打断,“得咧,感谢吴副局长百忙之间还能抽出时间来敷衍我们。”
吴副局长恭敬道,“应该的,两位慢走,我这还有点事要忙,就不送了。”
“你,我话还没问完,推我走干什么。”徐瑾阳黑沉着脸。
尸体都没捞到,怎么会没捞到,没捞到为什么要结案?
棠溪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平时不是挺聪明,怎么这会儿就蠢了。
手指了指天上,“上头,没听见?”
徐瑾阳一下回了神,“他在糊弄我们。”
棠溪孑眸色沉了沉,“半真半假。”
“我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一个坟墓,无论怎么逼温霖洛,他也都不肯告诉我坟墓在哪里,你说是真嘴硬还是这坟根本就不存在。”
可是为什么彭叔又说有尸解报告?彭叔说,有很多人关注这件案子。
棠溪孑觉得她好像又陷入了迷茫。
真真假假,又折回到了起点。
“逼?”徐瑾阳觉得这是个笑话,“把他安排住在你的房子里,时刻派着人保护他,为了名正言顺的把十万送给他,直接大手笔的给全校发了奖学金,还签保密协议,就为了让他拿的心安理得,这就是你所谓的逼迫?”
“棠溪孑,你既然有了温霖洛就不要再去招惹我那傻外甥了,他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玩的起,他禁不住你折腾,他其实很单纯,认定了就很难放手,趁现在他陷的还不深,就当我求你了,求你放过他吧。”
“哟,我没听错吧,徐大总裁求我。”棠溪孑的手放在耳边,身体向前倾,“没听清,要不再说一遍。”
“招惹?”棠溪孑放下手,站直了身躯,不甘示弱的反问,“你怎么肯定我不是真心喜欢他?”
“我要不是真心的,就不会让集团一夜损失二十亿。”
“徐瑾阳,最不该质疑我的就是你。”
徐瑾阳沉着脸看着她,上下唇抿成一条直线,静默了好一会儿,说:“你是因为温娣才会对他这么关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