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卫璃手脚极快,不消三个数便抬手拉住了门栓。
而白泽此时数到:“四、三——”
“呼——”卫璃长舒了一口气,手下仍在止不住的激动颤抖。
终于,卫璃拉开了胜利的大门,胜利的曙光瞬间打亮了那张灿若朝阳的脸。
但一刹间,事态突变。
刚打开的门“啪”一声在卫璃眼前重重的阖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卫璃瞬间傻了眼,顷刻间,身后一双手突然将他急速旋转三百六十度。
“哐!”那人将卫璃的后背重重的推撞在门板上,疼痛使卫璃额前的冷汗涔涔落下。
而身前大妖却紧紧的靠在他身上,将他困在门与自己的双臂之间。
大妖微冷的指节将卫璃的下巴抬起。
“你说话不算话!!”卫璃杏眸瞪着,向着那张邪肆俊美的脸愤然怒吼。
“我后悔了——”
说罢,白泽俯身将冰冷的唇覆在那柔软之上。
白泽似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两人唇齿相依,缠绵悱恻,如烈火烹油,岩浆喷薄,在你追我躲间抵死纠缠。
窗外霎时间电光闪过,雷声滚落,正如天空中炸起的烂漫花火,炸向了两个懵懂探索的心间。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过了一瞬,卫璃面红心跳,脑中浑浑噩噩,眼尾猩红,根根分明的睫毛自然下垂遮住了半边瞳仁,挡住了眼眶中莹亮的水光。
此时此刻,他身子软的仿似一滩烂泥,腿抖得快要站立不住。
白泽则一手揽着脖颈,一手环着他的腰身,一条腿亦抵在他的双腿之间,一个十分具有侵略的动作将他压的快喘不过气来。
终于,雨声渐缓,餍足的大妖将他放开。
卫璃忍不住向地上滑去,却被白泽眼疾手快的拦腰打横抱起。
“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白泽嗤笑:“当然是做快乐的事!!!”
“什么——快乐的事?你不能这样,我们都是男人,这样是不对的!”卫璃心急如焚,脑中尖锐的警报声直冲天际、经久不息。
“哐当!”卫璃被扔到了床榻之上,陷在柔软的被褥里。之前系好的衣衫此时散落开来,润白如玉的肩头在夜明珠的光华下反射着莹润的光。
白泽在卫璃惊恐的目光中慢条斯理的脱下外袍,然后侧身斜躺,将卫璃背扣在胸前。
卫璃呆愣了半晌,见白泽只是单纯的将下巴抵在他肩头,双手环抱住他,良久之后便无下一步动作,于是,他在极度惊恐的条件之下,卫璃心神俱疲,终于忍不住沉沉睡去。
在卫璃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后,白泽睁开了金色的双眸。
他明亮的眸光盯着那秀美的侧颜看了半晌,忍不住唇角凑近啄了上去——柔婉温润的脸颊、玉色滑嫩的肩头、修长粉嫩的指节——
他想:他真是栽在一个人类手里了。
倏然,这段时间情绪忽上忽下,心情潮起潮落、跌宕起伏总算都有了解释。
凡人寿数极短,不过短短几十载。
而这几十年对于大妖来说,就如同弹指一挥间。
并且他和卫璃的开端并不算美好,他因私心伤害过卫璃,并且直到现在,他还一直在强迫着卫璃。
他打从出生起就不懂得如何去对一个人好,何况是去爱一个人,因此,他的随心而为,可能会使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不过他并不在乎过程,他始终在乎的是卫璃会用他短暂的一生一直跟随在自己左右。
夜凉如许,暴雨在某人逐渐转好的心情中渐渐转停。
日月轮转,川流不息。
朝阳于地平线上徐徐升起,又是一个雨后初晴的好天气。
折腾了一夜的城主府,此刻才归于宁静。
所有的人皮灯笼一夜之间,全部被白宴舟收到了乾坤袋中。
白宴舟自少时习得一术法:通灵安神。
他既可对话鬼神,又能净化恶灵使之进入六道轮回。
因此,在这一夜之间,他将人皮灯笼中所有残存的恶灵、怨念通通用九转回魂之术送入幽冥地府。
即使是这样不停歇的干了一夜,白宴舟俊美无俦的脸上完全不见疲累。好像是一个永动机,永远不会感觉到疲乏。
丁惟承做为白晏舟的狂热信徒,开始担忧偶像的身体情况。
于是,他开始急切的安排白晏舟去休息。
“阴城主怎么样了?”白晏舟问。
“不太好,一直都是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