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无幸抱着昏睡的椿满缘坐在地上,随着临无幸双眼一闭,四周的空间开始颤动,风雅的古亭在颤动下逐渐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了一张冰爽的石床。
临无幸也变回了原型,一只超大的白毛九尾狐狸,唯有狐尾尖尖有些许红色点缀,以及狐眼下标志性的两颗痣证明了它是谁。临无幸在床上趴好后便将椿满缘送到自己身上躺好。在一切准备就绪后,随着一阵空灵诡异的念咒声响起,临无幸的一部分魂识逐渐被自己剥离了出来了,然后朝着椿满缘的眉心钻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椿满缘处于昏迷状态,所以临无幸进入的时候几乎是畅通无阻。但这也是进入这里的最后一件好事了,椿满缘的意识海简直是比撒哈拉大沙漠还干,记忆的河流几乎没有水,有也只够给土壤润湿。她又顺着河流的逆流走了一会,终于出现了一团“水”。但这水和寻常的记忆河水不同,它表面漂浮着油画般古怪的色泽,仿佛是颜料盘打翻在了上面,水的整体是浓重的黑色,翻涌时还显得异常粘稠,令人作呕。临无幸看着面前恶心的液体沉默了,思考了一会决定还是先不碰它为好。又往前走了许久,直到回到刚进来的原点,除了旁边新鲜的花丛和那团古怪的液体,什么都没有。临无幸又去花丛瞧了瞧,心里默默念叨着:除了这些新鲜的七情六欲花,和那团水,阿缘的世界简直干净的可怕……等等,新鲜的花?临无幸意识到不对,连忙蹲下身查看花的底部,只见表面开得正盛的花丛下,藏着许多枯萎的草根,似乎是被人很粗暴的一刀砍断掉的。临无幸碰了碰那些枯萎掉的根,轻轻一碰便碎了。与此同时,躺在临无幸身上的椿满缘颤了颤,双眼落下了两行清泪。
此时的临无幸愤怒至极,但又无处发泄。那些草根是被人为斩断的,也就是说记忆也是被盗走的。也不知那人要这些做什么,但是这么随意毁坏她的意识海绝对不会让封印中的她好过,即使是沉睡,七情六欲被硬生生的砍断也不是她能承受的痛苦。临无幸在冷静下来后,脸色阴沉的走回了那团诡异粘稠的液体,上面的封印已经相当老旧,说明那人是在很久以前就来做了这些事。这封印她轻轻一扯就可以破开,可是看着封印的东西,实在是让人不太敢下手。正犹豫着,临无幸突然被一股力量猛地扯回了身体,临无幸愣了愣,明白椿满缘估计快醒了,意识海的自我防护意识在排斥她罢了。临无幸又趴着呆了会,然后又变回了人形,将椿满缘接过来,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防止她睡在石床上头疼,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在此期间,临无幸想了很多,似乎又不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