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天更冷了,气象局连着五日发了寒潮黄色预警,今天更是发布了橙色预警。
“阿玉,你说这种鬼天气维港会上冻吗?要是冻上了过年放假你带我去你老家看看呗?”李岩一天到晚尽说些屁话,吴苏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毫不留情的嘲讽:“我就这么跟你讲,你冻成冰雕维港都不会结冰,不冻港这名号白取得?而且今年大概率放不了假,玫瑰工厂还没结,包加班调休的。”
吴苏玉每条世界线的身世被某白姓邪神编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本因是家财万贯的大小姐却因异端迫害家道中落爹妈全over,吸血鬼似的亲戚嫌弃她这个累赘不远千里把七岁的小累赘扔到镜城的黑心福利院,最后为了救这群傻子前几十甚至近百条世界线被少年期衍生物翻来覆去的搞死,熬到现在总算是有了点全员he的苗头。
尼玛真是累死她了(擦汗)。
“诶呦喂我发现您这人特爱较真。”李岩毫不客气的拿回自己的“牛马”鸭舌帽反戴在脑瓜上,盯着大门口望眼欲穿:“禧子到底是怎么受得了你这臭脾气的?难不成暗恋你啊?说实话我都有点磕你俩了。”
吴苏玉:……
“这种话是他妈可以随便乱说的吗?”她震惊于在这种问题上老李的脑洞大开:“我和你们几个那他娘的是纯粹同生共死的情谊!不要小看咱几个之间的羁绊啊喂!”
李岩:……
有时候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在处理异端影响的相关事件上智商领先他们好几个层次,偏偏在个人情况上迟钝的和褚岁那个人机不分伯仲,妈的挚友会跟你说“希望在星期三之前你可以带我【逃婚】?”挚友会跟你说“你是我的太阳我亲爱的希望?”
真是,眼盲心瞎。
李岩在心里为亲爱的禧子画了个十字。
希望她赶紧回来,他不想陪吴苏玉接着在门口受冻了QAQ~
今天出外勤的倒霉蛋们遇上了点麻烦,在赵禧的设想中,去北郊临江的报废工厂区收缴最后一批仅存在市面上的玫瑰干叶瓦斯是闭着眼都能完成的简单工作,到时候就能拉着一车香水回去交差,再等几天就能收拾收拾带着吴苏玉去找柳絮媛媛去她妈妈那里过个好年。
天冷,北郊的镜澪江都上了冻,周边的植物凋零,等待着来年的日光和甘露好焕发第二次生命。等他们靠近这座破旧的,弥漫着若隐若现玫瑰香味的建筑群时,万万没想到一群已经上瘾的老弱妇孺戒备的挡着工厂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堵他们的枪口。
麻烦。
赵禧没吴苏玉能说会道,她只能下令让队友们把枪和武器先收起来,举起双手缓慢的靠近他们:“我们没有恶意,那些香水是害人的东西,各位稍安勿躁,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
为首的老者半张脸的血肉外翻成玫瑰的重瓣,他的眉头紧锁,苍老如枯枝的手比划着手语,动作又快又急,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呵呵”声。也不知道是该说幸运还是凑巧,小时候为了和柳絮能更清晰的交流而学的手语派上了用场,赵禧比划着解释着香水的危害,用眼神示意褚岁赶紧带人找其他入口进去速战速决。
“啊!啊啊!”
似是察觉到他们的意图,枯萎的他们表情狰狞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什么木棍铁棍菜刀之类的趁手物件劈头盖脸的冲他们砸来,站在最前方的赵禧躲闪不及,一把铁锹结结实实打中她的脑袋把她拍到在地,耳鸣阵阵,眼前被血色和混乱模糊,她强撑着掏出枪,对准天空扣下扳机。
“砰!!!”
“强攻。”
有了她这句话队友们也不顾及着尊老爱幼peace and love了,防爆盾挡前开路,力气大的去撞门,腿脚灵活的去扶倒地的伤号,褚岁扶着赵禧想让她回车上歇歇,没想到她这个“平头哥”不要命的又跑回了暴乱的中心去推门。
“禧姐!这门里有东西堵着!”队友慌的吱哇乱叫,防爆盾围成的安全范围内在逐渐缩减,被异端蛊惑的他们眼中玫瑰愈发旺盛,带着股鱼死网破的决心也要阻止他们进入工厂内部。赵禧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混沌的大脑也暂时停止思考,她机械似的用自己的肩膀去撞击摇摇欲坠的门。
随着队友他们的怒吼和肩膀骨骼传来的钝痛,面前的门板不堪重负的瘫倒,工厂内灰尘和玫瑰的香味四出弥漫,明明能闻见浓郁的味道,但空空如也的工厂却在无声的告诉他们,这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赵禧抹掉了糊眼的血水,她晕晕乎乎的扶着门框站稳,因疼痛连睁开的费力的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空旷工厂的每一处角落。
消息有误吗?他们来错地方了?
离赵禧最近的队员也是从福利院一块跑出来的,叫单丛,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褚岁一块架着她往车上走:“禧子,你这消息从哪来的?这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着也就是人家自己挑的自生自灭的地界,都是老弱病残孕没钱买香水的,他们根本没库存了。”
“消息……消息……”赵禧哽住了,她无助的搓着自己的手,嘴唇颤抖着,烂熟于心的名字却怎么都说不利索:“苏……苏玉,是苏玉,她查到的……”
“我就知道。”单丛冷笑着,生硬的语气让褚岁不喜:“你啥意思?怀疑阿玉给假消息想害死我们?我靠单丛你脑子长泡了阿玉啥人咱都一清二楚,当年要不是她你早就被当血包抽干了!”
“但你们好像也忘了一点,”单丛检查着枪里的子弹,从窗外看向那些走进破旧工厂区内的老弱妇孺:“吴苏玉她当年貌似和白六关系不错。”
“我靠,搁这等我呢?”人机不发火还好发火一鸣惊人,褚岁怒极反笑,语气甚至咄咄逼人了起来:“照你这么说你怀疑阿玉和白六背地里有联系现在镜城乃至全世界的异端动乱也有她的手笔?姓单的你也不看看阿玉是那样的人不是,就算哪天阿玉真做这种事了老子也信是她被逼无奈!是她救我出来的!她想要我这条命我随时都可以还给她!”
“我也是。”尽管人还懵着,褚岁开团赵禧照样秒跟,她的左手扶着自己疼的几乎要裂开的脑袋,右手按着单丛的后脑勺把他的脸怼到车窗玻璃上:“没良心的东西。”
“再让我听见这些话,我打爆你的狗头。”
单丛:……
妈的,一群以【叛徒】马首是瞻的疯狗。
*
吴苏玉承认自己今天在门口站桩是想接赵禧,但绝对不是想接一个头破血流的赵禧。
“谁干的?”
赵禧低垂着脑袋不想说话,褚岁在接收到吴苏玉的视线时也别过了连,倒是单丛想要说些什么被李岩卡着喉咙拖走了:“什么?老单你说想跟兄弟我切磋切磋?走走走好久没打架了我骨头都懒了。”
都不说是吧,行,吴苏玉也不问了,把赵禧扯进医疗室憋着口气给她小心翼翼的消毒,双氧水蛰的赵禧直吸气,手也不自觉攥紧了某人的衣服:“轻点……求你了,我这真是自己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