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辞新:“你先去洗漱吧,这里我收拾。”
说完,像是怕唐其成和自己抢着干活,他火速收拾完了桌面上的空碗,冲掉残渣,放进洗碗机里。
以前让唐其成洗过一次碗,四个碗碎了三个,幸存的一个碗边裂了一个小口子。他笑嘻嘻地带着年少的自己去商场买了一整套价格标签看一眼都会肝颤的餐具,美其名曰赔罪。
这套餐具最后的归宿是橱柜的最深处,作为收藏品,只要唐其成去厨房打开最顶上的柜子就能看见。
唐其成洗漱完之后回房间继续收拾剩下的行李,在显示器前边摆满一排的微型球球雕塑,各种姿势表情都有,完成之后满意地直点头。
自从来了夏辞新家,球球一整天都不见猫影,黏在福福身边,福福走哪,他跟到哪,活脱脱的跟屁猫。
想到这,唐其成随手抓起一包冻干,边摇晃袋子,边呼喊球球的名字。
刚走到客厅,身后传来一声门开的‘咔哒’声,氤氲水汽争先恐后从浴室里冒出来,模糊了人影。
夏辞新单手擦着头发,下半身穿着一条浅灰色运动长裤,成线的水珠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滑落,被浴室门前的硅藻泥地垫全部吸掉。
夏辞新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朝他走来,“怎么不吹干头发?吹风机在洗手台的镜柜里。”
随着距离越缩越短,脱离了雾气,看得更清楚了,简直白得晃眼,唐其成脸上的热度逐渐增加,结结巴巴:“一、一会就去。”
夏辞新定住脚步,转身回到浴室把吹风机拿出来递给唐其成,“有暖气,不吹头发也容易着凉,现在吹干。”
正当唐其成想接过吹风机时,球球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尾巴尖微微勾起,缠绕在唐其成的小腿上,眼巴巴盯着冻干袋子喵喵叫。
唐其成猛地撤回手,一把抱起球球,“你先吹吧,你头发还在滴水,我喂完球球再吹也行。”
他实在是无法直视夏辞新,目光放哪儿都不太对劲,慌忙跑回房间,半路上还差点左脚踩右脚绊倒。
唐其成心不在焉拆开冻干袋子,拿出一块鸡胸肉喂球球,脑海里的画面还停留在两分钟前夏辞新出浴室那一幕。
不是,有地暖就能洗完澡不穿衣服出来吗??
如果他的习惯是洗完澡不穿衣服,那身为借住人又不能干涉别人的选择,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每天都会经历一遍刚才的场景。
好像……也不赖哈。
唐其成猛地回过神,给了自己一个脑瓜崩,把吃得正香的球球吓一跳。
他敷衍地摸摸头安慰球球,把剩最后一点的冻干丢地上当自助,听到外边没有吹风机的声音,起身出门。
吹干头发之后,唐其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犹豫再三下定决心,敲响夏辞新的房门。
门开,夏辞新上半身套了件黑色的短袖,手臂倚着门框,扫了眼唐其成有些炸毛的卷发:“头发吹干了。”
唐其成‘嗯’了声,随意抓了把蓬松的头发,“我平时会在网上写点小文章,灵感基本上都是在晚上或者凌晨,我房间隔音怎么样?我怕晚上键盘码字的声音会有点吵……”
夏辞新:“我房间隔音棉加好了,应该听不见,我晚上也没那么早休息,所以没关系。”
“太好了,”唐其成抬起眉头,整个人放松不少,话锋一转,“你晚上不睡是在打游戏吗?”
“嗯,会娱乐几局,”夏辞新盯着眼前的小卷毛脑袋几秒,邀请的话脱口而出:“要一起吗?”
唐其成指着自己:“我?我不会,一局都没玩过,很菜。”
“娱乐而已,不在乎输赢。”夏辞新说。
“那队里就我一个新手菜鸟,拖累其他的队友,影响游戏体验不太好吧。”
“叫上何木远,拉五排,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这三个字猛地砸在唐其成的心头,也砸得他晕头转向。
我是自己人诶,他说我是自己人诶……嘿嘿嘿嘿……
“好啊,是今晚吗?”唐其成嘴角上扬。
夏辞新侧身看了眼时间,“今晚他们在复盘,输了比赛连着一个礼拜都要加训,下周吧,到时候我拉你,先下游戏,注册个新号,其他我来处理。”
两人道别之后,夏辞新重新坐回电脑前,‘游戏失败’的灰屏界面刺眼。
他关掉游戏,点进群名为CR宝宝巴(4)的群,[25号晚上十点腾两个小时来打娱乐]
何木远秒回,[今天刮的什么风,说好的打娱乐局是浪费时间生命呢!]
宁嘉年在下边反驳,[和队长打娱乐局不算。]
对抗路林凯则:[收到,队长我可以挂直播不,月底直播时长还欠点。]
他显然是对上次的直播事故心有余悸,于是小心翼翼补充道:[那位娇也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