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澈的声音很轻,语气带有认真的意味,“如果我们在日后的相处中有任何相处不愉快或者是融合不来的话,我会主动离......”
“哥。”陈书澈话未说完,被突然收紧的怀抱打断。庄牧野的后背抵在桌沿,执拗地将他圈在双臂之间,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你知道我第一次来你家借宿那天在想什么吗?”
“什么?”陈书澈眼神里满是迷茫。
“我在想,”庄牧野低头,两人鼻尖相蹭,“这个人怎么不管大事小事都做得这么严谨啊,把生活都工作化了,好没意思。”
“啊。”陈书澈心里咯噔了一下。
“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哥。”他声音里带着笑意,这笑声震得陈书澈耳廓发麻,“严肃的平易近人的,坚韧的多愁善感的。我喜欢你的所有,好的坏的。换句话来说,只要是哥,我都喜欢。”
“你在我这里可以尽情的做你自己,做真正的陈书澈。”
“而且,不要把自己的缺点和别人的优点相比较噢。”庄牧野说,“你很好,你非常好。”
“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①
对上庄牧野的视线,陈书澈所有未言尽的话语都凝固在唇边,他忽然觉得这些说辞变得苍白起来。
他活了近三十年,见过无数双眼睛,算计的,虚伪的,逢场作戏的。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如此清澈干净,满心满眼映得全是他一人。
“未来的事情。”庄牧野握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我们一起去面对好不好?”
此刻,于陈书澈来说,哪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有一个人把整颗心都剖开来捧到他面前时,如若他再说些权衡利弊的话,都会变成最残忍的辜负。
掌心的温度太过真实,陈书澈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溺在这个怀抱里。
“好。”
有些相遇,与他来说,本就是一场义无反顾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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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璟云的视频通话请求弹出来时,庄牧野正窝在沙发里,脑袋枕在陈书澈膝上,腻歪地同他聊着天。
“谁啊?”陈书澈见庄牧野“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哥。”
陈书澈听言,闭上嘴巴,往镜头看不到的地方挪了挪位置。
“没事儿,宝贝儿。”
陈书澈听到他这个称呼,耳尖一红。
庄牧野捏了捏他的手指,让他放心,“我哥去国外出差,离我们老远了。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
“而且,我在呢。”
庄璟云到底还是没赶上亲弟的生日,工作上临时有事情需要他紧急处理。
他从早忙到半夜,索性卡着零点给庄牧野发过去了生日祝福。
许是有些过意不去,现在又打来了视频。
陈书澈看着青年接起视频,庄璟云满是疲惫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异国的酒店房间。
“生日快乐,二野。”庄璟云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时差造成的沙哑,“工作临时走不开,是哥失约了。回头见面再给你补过一个生日。”
“哼。虽然这次庄律人没到,不过心意我收到了。”庄牧野收下亲哥发来的一连串还算有仪式感的高额转账。
“爸妈他们也在国外,他们、额,挺忙的......”一向能言善辩的庄大律师在这个话题上卡了壳。
庄牧野听到这,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对啊,挺忙的,忙的在夏威夷度假。
他亲爸庄镇南和亲妈季婉妤,本就不看好他这个小儿子。从小到大,最照顾他的是他哥庄璟云。
也只有庄璟云记得并且每年都会给他庆祝生日。就连高中大学的生活费,都是庄璟云给他提供的。
庄牧野从小不愿接受世俗的管制,性子倔强,他要趁年轻,把自己喜欢的事物都尝试一遍。
大学志愿填报时,父母想让他按照他们的规划,去学金融,毕竟家里有一个学法的就够了。
他们扬言,如果庄牧野不学金融,家里就当没他这个儿子,并且会立刻断掉他的生活费。
庄牧野那时初生牛犊不怕虎,哪在乎这些,他只想像他哥一样,用法律来捍卫别人说话的权利。
他背着父母,把志愿从A大的金融学改成了法学。
果不其然,庄镇南大怒一场,停掉了他的银行卡。
在他父母看来,他就如同一滩烂泥扶不上墙。
“我知道的,没事儿。”庄牧野不在意地笑了下,他看向镜头外瞪大眼睛时刻留意他这边动静的陈书澈,“我跟书澈哥一起过生日。”
“那也行。”庄璟云说,“有书澈在我还是放心的。”
陈书澈听此,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耳垂。
把璟云弟弟拐走了,这事儿该怎么开口是好。
“还有,哥。”庄牧野不忘把大事汇报一下,“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现在不能说?非得见面说?”庄璟云算了时间,没等庄牧野说是什么事,又补充了一句,“我估计下个月中旬回来,也就十天半月那片。”
嚯,还真猜对了。庄牧野朝陈书澈做了个“看,我猜得没错吧”的表情。
“挺重要的一件事,得当面说。”庄牧野说。
“最好很重要,我告诉你。”庄璟云的好奇心已经被成功钓起,“对了,书澈呢?怎么没听到他说话,在忙吗?”
忽然被Q到名的陈书澈顿时紧张地坐直,他指了指自己,朝庄牧野比着手语+口语双重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