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门都没关,没做什么逾矩的事,你为什么污蔑我们?”云潇潇有点后悔,就该让霍眠山踹她一脚。
许如英闹出的动静,大家都听见了。有人来拉着许如英,有人在一边观察,也有人两边都不沾,明哲保身。
见人多了,许如英底气更加足,尖声说他们搞破鞋。
黎墨白这时过来,轻笑一声,“我们都有眼睛看,他们没有搞破鞋。你这空口白牙的就泼脏水,还想搞告发。是想害人命啊。你跟他们有仇?”
许如英没想到一向不偏不倚的黎墨白这次竟然帮着新来的说话,她要被气死了。可是即便如此,她都不反思自己的行为。
黎墨白表态,让许多心里尚存善意的人都纷纷应和。
霍眠山此时往前一步,挡在云潇潇跟前,“我们两个是同学,一起来到这里,自然熟悉些。不过是敞开门说几句话,就要被扣上这样严重的罪名,这位知青大哥说的没错,你这是想害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以后我们每日除了辛苦劳作,还要提防你随意拿个莫须有的罪名去告发我们?”
对方给自己扣帽子,自己也给她“扎刀”,提醒其余的知青,她这种人,若是长久留在这里,始终是个祸害。哪天惹她不痛快了,就在背后给大家来一刀。
谁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霍眠山话里的意思。原本就觉得许如英过分的人,此时更觉得这人可怕。
柳卫敏看一眼霍眠山,冷笑一声,“这位小同志说的在理。我们来这里接受教育,可不想糊里糊涂就丢了小命。整天上蹿下跳的,从不考虑我们处境的,这样的人才是最该死。”
往日里追随她的几个狗腿子,此时也是一脸害怕地往后缩,不敢与她对视。他们想着,若是自己还跟着她,哪天真遇到危险了,自己肯定被她拉出去挡刀。索性今日趁机脱身。
许如英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已然孤立无援。
“你们包庇坏人!”
“贼喊捉贼倒是有意思。”祁英平静地劝:“大家赶紧歇息吧。被这种人影响休息,太亏。”
沉默寡人的少年,罕见地说长话,给许如英补刀。
大家觉得还真是这个理,就随意地安慰几句云潇潇和霍眠山,便去休息了。至于那条被啃得乱七八糟的烤鱼,他们都装作看不见。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孩子呢,吃点东西没什么。
许如英见大势已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云潇潇后,跑开了。
霍眠山叮嘱云潇潇关好门窗后,也回去歇息。
关好门之后,他凑到祁英身边说出他的担忧。
“我担心那个人会在天亮之前出村去城里告状。我们来个值夜盯人。你先盯着,我后半夜来替你。”
祁英还没开口,霍眠山很是愧疚地致歉,“真是对不起,因为我们俩,让你受累。”
“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祁英轻声回道,只不过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我以为我们算是战友了。”是战友了就不该说这些话。
霍眠山很是感动,也不在意祁英说话有点奇怪,只是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谢了。”不管如何,真的要谢谢人家的。
祁英守到了半夜一点,就喊了霍眠山起来。
霍眠山等到四点多,以为自己猜错了的时候,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出来了,那是连手电筒都没打。要不是霍眠山一直盯着,都发现不了。
看着身形,确认是许如英了之后,霍眠山那是差点连牙后跟都咬碎了,“这杂碎当真是想要去告状?”
他想了想,叫醒了祁英,告诉他要去跟踪许如英,叫他守着这里就出了门。
祁英愣了好一会,才彻底清醒过来。
不是,许如英真出去了?而霍眠山也跟着去了?这可怎么办?会不会出事啊?毕竟霍眠山可不是好脾气的。
祁英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急迫,还有慌张。比他当时听说自己被报了名下乡还要慌张不安。
不说祁英这边怎么焦急,只说霍眠山一直跟着许如英走到村口,发现她却只是敲响了村口那单门独户的院门,不一会儿,一个身材中等,头发长又打结,像个乞丐一样的中年男子走出来了。
霍眠山趁着天色还昏暗,飞快地借着一些矮坡草垛子的,转移到离他们更近的地方,听他们说话。
只见那个男子还想伸手摸许如英的脸,却被她恨恨地拍开。
“别动手动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嘿嘿嘿,我哪敢啊。长得好看,心里狠招多的人,我可是敬着呢。我可不想哪天落在你手里,死不瞑目。”况且以往自己也是得到报酬的。
“别说这些废话了。今日来,是给你一桩好买卖的。只要你做到了,年底的时候,我给你二十块钱。”
“哦?什么好事?也是二十元的大生意啊。”
也是?这说明以前有过这样的“生意往来”啊。
“你今日就跟着那新来的三个知青,特别是那个高个小白脸小伙子跟新来的狐狸精,你到时候找个机会,跟村里的人说他们乱搞。”
“啧,真狠啊。行,包在我身上。”
许如英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扯出一个阴冷的笑容,“你记住,今日我没来找过你。你只认定你看见的事,懂了吗?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知道了,知道了。”男子不耐烦地摆手,转身就要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