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甜暗自叹了叹气,还是说吧,“妈妈,我感觉跟人相处好累。”
说不上为什么累,但就是心力交瘁的感觉。
她看上去总是一副朋友很多的样子,实际没有,爱发朋友圈和分享生活其实正是她无处诉说表达的发泄口,因为祁月说要情绪表达出来,她把这些当做情绪的载体。
她快26岁了,只有过郁清一个朋友,顾佳是因为郁清认识不算真正的朋友,以前她喜欢沈亦然也不算朋友。
至于季斯言,还没想出来。
但季斯言对她来说太患得患失了,就像昨天一样,总是给她一种随时会走的感觉。
“交到新朋友了?”祁月问。
“没有,”她摇摇头放缓了脚步,“只是相处了一段时间。”
“那感觉如何?”
“说不上来,就是很奇怪,跟她切切实实的在一起时感觉她很温暖且温柔,很会照顾人,一点都不高冷,可稍微分开一些又觉得与这个人之间好像隔着些什么……”
祁月笑了笑:“哎哟,傻姑娘,手机上怎么能跟在一起相处时相比呢?手机能给你温度啊?”
她说的很有道理,但祁甜想说:能,手机会发烫,超有温度。
“认识多久了?”
她算了算真正开始认识的时间:“一周多点吧,但她真的人挺好的。”
“你试着多约她出去玩玩,或者约来家里吃饭。”
前者祁甜采纳了,后者就再论吧,她都能想到祁月要拉着季斯言讲什么……
讲甜甜小时候其实很孤僻呀,甜甜她其实没朋友呀之类的。
她打开手机,直接给季斯言发信息问:「明天有空吗?」
季斯言肯定有空,明天还是休息日呢。
季斯言打了个问号。
「明天有一档电影,找不到人陪我去看,可我买了两张电影票。」
有点矛盾,打算撤了重发的,季斯言就回复了。
「几点?」
其实她还没买。
现在的电影越来越没有让人想看的欲望了,只有一部忠犬八公让她稍微有那么一点看的念头,直接定了下午些的电影票,今天季斯言也是很晚才醒的。
她把票座截图给季斯言。
季斯言:「好的,明天见。」
祁甜笑着在屏幕上敲字:「明天见。」
一直漂浮摇摆的小舟安定了下来。
饭桌上祁月一直给她讲在国外的所见所闻,说那块的小姑娘特外放,在大街上滑滑板啊什么很酷,让她想学也去学学。
祁甜觉得她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尽量给她夹菜来堵住嘴。
吃完饭她们又悠悠的散着步回去。
本来以为祁月需要倒时差呢,结果还是低估了中老年的好质量睡眠,在飞机上睡了10多个小时回来还能倒头就睡。
沾沾。
由此她今天的接机任务正式落幕,她往床上一扑,应该想明天看电影穿什么的,结果也被传染了沾床即睡。
不知道什么前两天在外婆墓前哭了的缘故,她梦见外婆了。
外婆还是一如既往慈祥地笑着,夸她:“甜甜现在真棒,成了漫画家还有朋友会哭会笑啦,外婆很开心啊……”
睡醒时厨房处传来滋滋的热油声,祁月做好早点来喊她,看着丰盛的早餐,她再次想到季斯言,好像是两种感觉。
祁甜说下午约了人看电影,祁月眼睛都亮了跑去屋里拿了一盒从国外带的巧克力递给她:“去送给你朋友吃。”
“好好好……”
祁甜拍手叫绝,这巧克力她昨天都没得见。
和编辑沟通完生日月的安排后,她去挑了身休闲的衣服,化了个淡妆出门。
她选了一个里离家近些里季斯言家又不远的电影院,近些年电影市场不景气,电影院里几乎没什么人哪怕节假日。
季斯言去停车了,她先去取票和买爆米花可乐,然后坐在等候区看荧幕播放的国庆档电影预告。
不一会儿,季斯言一身极简的白出现在她视线里,整个人像融入了风也柔柔的春夏之间,挎着黑色的包点亮了整体风格,松弛简约又休闲。
还有一点,她发现季斯言卷了头发,走起路来微卷的波浪一弹一跳的很有气质。
“你来啦。”祁甜笑着。
“给,”季斯言把手里提的小蛋糕给她,“顺路买的。”
是番茄家的,季斯言一定排了很久吧,但她不说只是云淡风轻的将蛋糕递到你手中。
她泪眼汪汪感动又开心的眼神接过小蛋糕:“谢谢姐姐。”
季斯言一开始其实不想来的,没怎么到电影院看过电影各种杂七杂八的原因她不想来。
可最终的结论是她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