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用过了午膳,院子里终于有了动静。
沈青悦立在台阶上,看着红桃和管家带领了几个家奴押着一个粗衣丫环进了院子。
“小姐,查出来了,就是她传播的。”
红桃指着那丫环说道。
“她在哪里当差?”
沈青悦问道。
“回小姐,这是负责老爷书房院子里洒扫的粗使丫头秀茗。”
管家回道。
“小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秀茗原本觉得小姐是随了夫人不爱计较的性子,也就肆无忌惮地到处传播她偷偷从书房里看到的一切。
没想到,这才过了两日,她就被押到大小姐的面前。
“很好。将军府收你养你不是让你妄议主子,肆意传播主子私隐,既然你不仁,就别怪将军府无义。”
沈青悦背着双手走下台阶,“管家,给我拔下她的舌头,还她卖身契,将她丢出府外。”
“啊……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青悦看见她惊恐万状又极力挣扎的样子,不由想起昨日山中,在大雨天里“咯……咯……”地扑腾着那只山鸡。
那只她想杀又颤抖着手不敢杀死的山鸡,让她觉得,你的仁慈和善心,有时候,其实非常多余。
经此一事,她见红桃言行举止果然收敛了很多,面对她也变得小心翼翼了很多,她不由苦笑,她也不想在她面前如此“作威作福”,可是,她把她当姐姐,自然对她要求要高一些。
将近半夜,红桃已在屏风外小榻上睡熟,可是沈青悦却还在拔步床上辗转反侧。
她叹了口气,可能是自己今天进行了人生第一次,对一个犯了家规的丫环进行见血的惩罚引起的兴奋。
“小姐,不好了,明月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有个丫环拍打着厢房,在外头哭起来了。
“怎么回事?”
沈青悦披上外袍,打开厢房门。
“您快去就知道了,再迟一点,明月可能会死的。”
沈青悦看了一眼门边榻上睡得天昏地暗的红桃,跨出门槛,随那丫环向着“秋月阁”赶去。
夜风寂寂,天边的上弦月欲坠不坠。
虽是夜深人静,“秋月阁”却仍有微光散出院门。
还未靠近,沈青悦突然起跑,接着身子轻轻一跃,便坐上院墙,也不管身后小丫环如何咋舌,她又飘飘然落进院内。
院中,屋内烛光飘忽,接着是一阵桌椅 撞击夹着人声传来:“唔唔,放开。”
自从遇见了敌国人北堂翊,沈青悦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想到某人,她的脸上一辣。
“快放开我,我现在是老爷的人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说月儿,你昨日才对着老爷两腿一张,今日怎就这般无情?我可是一直爱着你的,你让我尝尝老爷进你这洞中的感觉,和老爷做个床上好兄弟,就这一次。”
“兴哥,你太无耻了。说吧,今晚不止是来睡我一次的吧”。
“你真说对了,我不但要成为老爷床上好兄弟,还要让你受孕怀胎,若是生下的孩子让老爷以为是他的,我这后辈子可就发达了,哈哈……”
“想得美,没想到世上还你这种男子,幸好初夜给老爷了。其实昨日你明明看着老爷强要我,你也不生气阻止,甚至还羡慕我从此不用做下人,我就对你寒了心,你走吧,我是不会背叛老爷的,我们缘尽于此。”
“哟嗬,还真的把自己当人看了!哼,别以为住在这‘秋月阁’就真的成了主子,这回你不愿也得愿。”
“啊,救命……”
沈青悦迅速踹开房门,果然见那赵兴正在往明月口中塞被子。”
“大胆赵兴,身为下人却闯老爷小妾屋内并行不轨之事,看来是活腻了。”
“来啊,只要小姐敢往前一步,我便捏死这贱人”。
“好啊,正好送你们这对野鸳鸯去阴间给将军府腾地方。”
“你……”
赵兴话未说完,沈青悦便朝他的额上射了一枚银钉,他连挣扎都没有,便两眼发直呜呼归西了。
“不中用的东西,丢我将军府的脸面,给我拖出去喂狗”。
沈青悦再次想起那只扑腾不已的山鸡,心想,这次自己终于不心颤手软了。
她连看也不看,便让闻迅而来的管家带人把这畜牲拖走了,那血顺着院子到外头的青石板路漫延出了一条血路。
沈青悦围着明月的床头走了几步,她很奇怪,面对行凶者,秋月并没有想像中的吓得瑟瑟发抖,这让她觉得她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