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年底及茾,也就是可以成亲生子了,这样大也是正常的。”
“我要及茾了,娘亲却不在了,没有人为我盘发,我的命好苦啊。”
“小姐先莫哭,以免出去杀敌分了神。”
沈青悦在红桃的劝说下,止住了哭泣。
当她红着眼策马奔出城门,来到两国城楼之间的平原上时,就已见到平原中间,果真立着一匹纯种赤马,马上高坐着银色铠甲的挑战者。
“小兄弟,今日精神不错,这身银色小铠甲衬得你肤光胜雪,清新可人。”
看着北堂翊意态闲闲地扬着嘴角,神采奕奕地看着前来应战的自己,他的俊脸虽泛红,眼中却还闪过一阵促狭的光芒……
哼,嘲笑别人自己还先脸红了,沈青悦心里腹诽着,他那个讨厌的样子,很想上前揍得他满地找牙,自己不就是失败了一次么。
“在下肤色胜不胜雪,关卿何事?”
沈青悦觉得北堂翊的笑意太过放肆,到底也没有出手,只是不悦地挑起眉头怒瞪他几眼以示警告。
北堂翊也不恼,脸上红云未褪,恣意的笑依然弥漫在唇边:“看不出小兄弟年纪小小,竟然将‘卿’字运用得如此纯熟,想必‘红粉知己’不少啊。”
其实他说完这话时,他有种掐晕自己的冲动,因为最可笑的是他自己今年及冠了,可他居然连个“红粉知己”也没有,却在此讥笑别人。
沈青悦不理会他的讥笑,只是“哼”了一下,不屑地撇嘴:“莫非你在吃味?恐怕轮不到你管”。
说完蓦地觉得自己耳根很烫,觉得眼前这人可恶至极,一见面就说这些浑话百般调笑自己。
于是,不想再与他啰嗦,摆开架式,直接挺起红樱枪向着他招呼而去。
北堂翊见她的架式与运枪手法竟然和他大同小异,似乎……源自一处,心下诧异,在几个躲闪之间,将她的招数格挡开去,又把手中长/枪头往地下一摁,眼神紧盯住对面的“小兄弟”说道:“快说,你这枪法从何处学来?”
“难不成阁下管天管地还要管空气?偏不说,”说完,再次将长/枪一挺,带着凌厉狠辣袭击上来,北堂翊见势不妙,想要还手已然不及,只好拎起长枪,两腿一蹬马腹,向着平原外的一处密林奔去。
哈哈,看看那个缩头乌,今天总算见识本姑娘厉害了吧。
沈青悦见他像个“贪生怕死”之徒般躲避着自己,一直避让而不敢与自己正面交锋,心下更加得意,于是斗志也愈发昂扬地纵马飞奔,向着北堂翊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她身后的城楼上,响起阵阵欢呼声、口哨声……
这时,倚墙观望的一位年轻副将眉心拢着欣喜与焦急,他对着左手边上的一位络腮胡子拱手笑道:“连将军,你看这大小姐越发了得啊。把那敌军将领杀得个落荒而逃。”
“我看未必,大小姐初出茅庐,并无实战经验,不知何为欲擒故纵,何为诱敌深入之法,只怕此番讨不了便宜”。
连将军抚着络腮胡子傲慢而又诡异地轻笑道。
“那手下悄悄前去跟着,以防大小姐遭遇不测”。
年轻副将正准备转身步下城楼,连将军却在这时语气森严地发了话:“于扬将军,别忘了你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不许前去跟着,本将军还嫌这乱子不够大呢。”
他那话中蕴含着隔岸观火的意味太过明显,让身旁的于扬副将不由一愣,只得神情讷讷地退到一旁,望着密林深处的方向,双手紧紧地拧绞在一起,眉心处显露的焦虑不安更是越发地浓烈。
而站在幽州城楼上的林烈却以手抚额,眼眸紧紧地盯着早已远去的一大一小的身影,不悦地拧眉,手中折扇开了又合,扇柄重重地扣击在额际,不屑地轻“哼”一下,自言自语道:“北堂翊你这家伙,明里装得像个正人君子,暗处里却玩起了‘吃独食’。”
说完,嘴边毫不掩饰地现起“邪恶”的笑意:“不过真是可惜啊,若是此时两大一小玩在一处,那滋味岂不更妙。”
沈青悦驾着她的“花影”,一路飞驰跟着闪进密林深处时,却发现她跟丢了北堂翊。
眼见形势有些诡异,也不敢再冒然上前,只好勒住缰绳,冲着四周一阵大喊:“北堂翊,你是不是害怕了?再不出来,算你输了”。
她接连喊了三遍,四周仍是不见动静,四下张望,这密林的光线阴暗,她心里发怵,于是调转马头准备回去,可身后却传来马蹄疾驰的声音。
想要回头已经太晚,她来不及挣扎叫喊,腰间却已经叫身后的人长臂一捞,很快她落入一个怀抱,她的口鼻也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些男子气息――还是上次那个带着松竹气息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