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梵西站在药材架前面,忘我般检查着药材,纪倾贺道:“西西小医生,还需要什么药材不?”
南梵西头都没回,兴奋地摆摆手:“这些暂时够了,有需要我会跟纪爷爷说的,明天我就开始配药研究。”
纪倾贺:“好。”
这间药材房是纪倾贺和王泽慧连夜找人搭建的,药材也是尽可能地去搜罗最好的,一开始王泽慧听到这个药材房是专门给一个五岁小女孩定制的,面上没有任何疑问,心里却是暗暗一惊,这是给小孩玩过家家不成……
纪倾贺却只对王泽慧说了一句话:“如果「急速热咳症」她有参与,也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这话的分量在王泽慧心里有多重,两人心知肚明,纪倾贺这么说,王泽慧就信了。
此时她看到南梵西娴熟又小心地操作,明白了纪倾贺的用意,这个小女孩绝对不简单。
到别墅的第二天,众人在纪倾贺的安排下,拍了X光片。
隔天,别墅三楼的书房里,纪倾贺拿着X光片放在放片机上一张一张观察着,脸上阴云密布的。
“纪叔,能看出什么东西吗?”王泽慧在一旁问道。
纪倾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泽慧,你帮我把小医生叫上来一下,我想问问她的看法。”
王泽慧转身下楼,没一会,带着南梵西进来了。
“纪爷爷找我什么事呀?”
“西西,你过来,你看看这些片子。”
南梵西来到放片机前,高度不够,她拉了把椅子,然后爬到椅子上靠近看。
得亏南梵西后来通过电视和书籍学会如何看片子,不然这会她就是个局外人了。
这些X光片都是幸存者的,每一张纪倾贺都仔细看过了,如果按人体标准去看,每张片子的异常位置好像都不太一样。
“怎么样?西西有什么看法?”等南梵西仔细查看过所有X光片,纪倾贺才出口询问。
放片机上随机放着一张X光片,南梵西指了其中几处:“这,这,这,都有阴影,可是我判断不了哪个才是蛊虫真正所在的地方。”
这个不是南梵西的问题,纪倾贺也不好判断,毕竟他们都不是蛊虫专家,对蛊虫不了解,也不知道原本蛊虫长什么样,片子上确实有几处阴影,但是没办法确认真正位置。
王泽慧听到几处阴影有些不安:“那这些阴影会不会对这些孩子们有影响?又或者有可能……这些都是蛊虫?”
纪倾贺说道:“我的判断是,有可能其中部分阴影是蛊虫换窝留下的,不过没有太大影响,身体没有产生不适,他们也就没在意了,这些孩子这么多年估计也不怎么拍片,不然医生多多少少能发现异常的。”
南梵西赞同道:“是咯,小景基本不生病,害我都没出施展医术。”
纪倾贺和王泽慧忍俊不禁。
纪倾贺说道:“过几天,会有一个蛊虫专家加入我们,到时候让他看看,他也许能帮我们。”
此后,每日清晨,南梵西结束骑行后,便带着一股蓬勃的朝气,快步走进药材房,全身心地投入到这片药材的海洋中,心无旁骛,对外界的一切仿佛都充耳不闻。
桌上,摆放着与蛊虫相关的典籍和医学书籍,每一本都足有三指之厚,宛如一部部厚重的历史典籍,承载着无数先辈的智慧与经验。这些书籍的内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枯燥乏味,难以理解,即便是成年人,也往往难以静下心来研读。然而,南梵西却能摒弃浮躁,静下心来,一页页地翻阅,一字字地钻研。她熟练地抓取每一味中药,动作沉稳而精准,展现出超越年龄的专业与专注。
其他人走走停停经过药材房门口,瞧见南梵西埋首于书籍与药材间的场景,心里对于她接下来要给大家配药这事,又悄悄地相信了一分。可与此同时,那颗心也更悬了一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不安,脚步也不自觉地放慢,似乎想多看两眼这让人又信又怕的场景。
众人经过几天的相处互相熟悉了些,互相之间也会开些小玩笑了。表面上,大家和和气气,可实际上,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层看不见的迷雾。
但是呢,这些人表面客气,暗地里已经分成了两派,南景他们一派,其他人一派。南景他们时不时在药材房里陪着南梵西,药材房的门敞开着,时不时从里面传来翻书声和讨论声,仿佛在策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其他人就坐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气氛却有些微妙。
骆云菲翘着二郎腿,晃着脚上的拖鞋,拖鞋要掉不掉地挂在她的脚指头上。她整个人就像一只在午后晒太阳的猫咪,惬意又慵懒:“都住了几天了,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原来当猪也挺无聊的……”
容易:“可不是嘛,这都给我整胖了……要不我带大家一起锻炼如何?运动有益身体健康啊。”
骆云菲:“得了吧,谁愿意整天跟你呼,吸,呼,吸的,要不我们开一局游戏吧,游戏更好玩,还解压。”说着她拿出手机打开游戏。
石知菱推了推眼镜:“云菲姐,我不会玩游戏,看书倒是可以……”
骆云菲手点了下石知菱的额头:“……你这书呆子,整天就知道死读书……”
如骆云菲所说,石知菱每日都必须抽出时间看书,一看就是好几小时,不知疲倦的。她深知知识的力量,明白只有不断学习,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石知菱:“不会啊,读书还是很好的,有益身心,盛简哥你说是不是?”
盛简突然被点名,挠挠头,一笑:“是吧,我也喜欢看书,写代码也行……”盛简这人,有着一种对工作近乎执着的热爱,他把工作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两人目光交汇,短暂的对视后,同时露出微笑。在这支还不熟络的团队里,他们是唯一一对拥有共同爱好的成员。
骆云菲自觉无趣,换了个话题:“诶,盛简,你说慧姐是你的顶头上司,你们在这遇到了,你不怕她为难你么?你怕不怕她呀?会不会给你搞点小动作,找理由把你开了?”
盛简想了下才说道:“还好吧,我就是个小员工,她没必要专门抽时间跟我这个小员工过不去啊,而且我们公司是出了名的神仙公司,领导对员工都挺好的,再说了慧姐平时很忙,我在公司也基本见不到她的,她应该不知道我在哪个部门,最后,重点来了,其实我已经辞职了。”
“唉,就这啊,也太没劲了吧……”骆云菲撇了撇嘴,眼角偷偷往药材房那边瞟了一眼,然后像做贼心虚似的,赶紧把目光收回来,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个……叫南景的,她呢?”她嘴上问盛简的事儿,其实就是拿这当个幌子,心里真正惦记的是南景,她还是想知道南景到底哪点好。
盛简想了想,说道:“南景人还不错啊,我们以前还是同一个办公室的,话不多,后来她被调走了,就很少见到她了,之前还专门给我们部门带了原亦伯的签名照,人手一份哦。”
骆云菲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嫉妒:“哦,她还能搞来签名照?她为什么跟原亦伯关系那么好啊?……”
盛简根本就没注意到骆云菲话里的醋意,他继续说道:“她后来调走就是被调去参与原亦伯的项目,可能是因为这样才熟悉的吧……”
骆云菲不满地撅起嘴:“瞧给她厉害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迷住原原了,连女儿都黏着原原不放了,哟哟哟,你看两人脸都快贴一起了……”骆云菲一开始还装模作样呢,眼角随便往药材房那么一扫,就跟闹着玩似的,压根没当回事儿。可看到南景和原亦伯在药材房里一上一下、一来一回地取药,她终于忍不住炸毛了,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醋意都快从嗓子眼儿冒出来了。
盛简留意到骆云菲那醋意大发的神态,微微皱眉,在他看来,南景对骆云菲所指之事并无那种特殊想法。他神色平静地朝着药材房方向望去,只见南景与原亦伯保持着正常的距离,远没有骆云菲描述得那般暧昧。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认真地为南景辩解:“这也是上面的安排,上面要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她也决定不了什么吧……”
容易一眼就瞅见骆云菲那表情跟变脸谱似的,各种情绪轮番上阵,当下就咧嘴一笑,直截了当地问:“哟呵,敢情你这是在这嫉妒人家那小妹子呢?”
骆云菲白了容易一眼,昂着头:“我有什么好嫉妒她的,论长相我比她好看,论身材,我也比她好,论身高,我还是比她优秀,何况我还未婚未育,我处处都胜过她,我嫉妒她干嘛。”
容易一语中的:“这些都是虚的,事实就是人家妹子跟原亦伯走得近啊。”
骆云菲踹了容易一脚:“呸,哪壶不开提哪壶……”
容易:“得得得,这原亦伯有什么好的,在意成这样?”
骆云菲瞬间露出一脸痴迷的样子:“当然好啦,长得又高又帅,又那么有才,对粉丝又好,谁不想有这么个完美的老公,知菱,你说是不是?”
石知菱也是一脸崇拜的表情:“是啊是啊,唱歌好听,我可喜欢听他的歌了。”
容易:“知菱妹子,你不是只读书吗?你还听歌啊?”
石知菱:“劳逸结合啊,歌曲是让人放松的,原原的歌陪伴我每个春夏秋冬。”
骆云菲眼睛又不自觉地瞄向药材房:“等着吧,我一定会让原原喜欢上我的,然后紧紧黏着我。”
容易:“哟哟,你这就准备对他展开进攻了?”
骆云菲:“怎么?不行吗?接下来,你们等着瞧吧。”
容易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状态:“好好好,我们等着。”
骆云菲那眼睛就跟被胶水粘在药材房上似的,直勾勾地盯着,仿佛要把那药材房看出个洞来。这时候正好有三人从药材房里慢悠悠走了出来。她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吓得「咳咳」两声,赶紧把脑袋「唰」地一转,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别处去了。
南景他们几个本来想着去药材房搭把手,拿拿药、捣捣药啥的,觉得自己多少能起点作用。可南梵西一看到他们的动作,就直摇头,脸上写满了嫌弃,嘴里毫不留情地说道:“就你们这磨磨蹭蹭的动作,在这干活简直就是添乱,太碍事了!”说完,直接上手把他们一个个都往外推,最后「哐当」一下把门关上,那架势,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三人踏入客厅,瞧见有人落座,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气息。不过,想到往后要彼此熟悉、和睦共处,他们还是鼓足了勇气,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骆云菲看到原亦伯的瞬间,眸中闪过惊喜,她「嗖」地一下把拖鞋蹬好,像个弹簧似的,半起身撑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在空中欢快地挥舞,嘴里还甜甜地喊:“原原,坐这里,这里舒服。”
原亦伯巡视一圈,默默往盛简的方向走去,在盛简旁边的空位坐下,对骆云菲很有礼貌地笑了下:“我坐这里就可以了。”
骆云菲小嘴一撅,满脸写着不高兴,腮帮子都鼓得像只小河豚。三人各自寻了位子坐下,可气氛就像被施了定身咒,冷得能掉冰碴子,尴尬得让人脚趾头直抠地。
好在赵弘葑可是原亦伯的经纪人,天天跟不同人打交道,社交小达人一个。他眼珠子一转,嘴角一咧,很轻松地就挑起个话题。
赵弘葑:“诶,咱们大家不都来自不同的民族嘛,大家互相讲一讲家族的事儿呗,也好互相了解了解。”
骆云菲拨弄着头发:“家族的事有什么好讲的。”
她不理会赵弘葑的话题,看着原亦伯:“原原,你宣布退圈原来就是要参加这个项目啊,当初看你的退圈声明我可是难过得要死,伤心了好久呢。”
下一秒,难过的脸变得很傲娇:“不过现在已经不难过了,因为能跟原原朝夕相处了,想想都好开心好激动啊。”
原亦伯不知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