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知道陆知行脾气不好,但是也从没听过陆知行那么骂人,而且还是骂他。
“那快起来吧,我买了早餐。”说着,陆知行提起了手里的包子和米粥。
柏初看着那些东西,意识到都是自己喜欢的吃。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拒绝的话,只能乖乖起来去吃饭。
他和陆知行坐在一起,他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问。“陆知行,你会骂人吗?”
为什么你骂人那么难听,是谁教的?
陆知行抬头,“不会,我骂的都不是人。”
柏初:……
这就是不吐脏字的骂人吗?陆知行离开这两年干嘛去了?报班学骂人了?
吃完饭之后,因为没什么课,两人就打了个出租车去了A市最大的医院。
去大厅挂上号就安静地排队。
本来已经轮到柏初了,但柏初见后面的人脸肿得已经看不见眼睛了,就直接让人插队先去看病。
那位肿成轮胎的仁兄待在里面的时间比之前加起来的人都长,两个人无聊,只能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待。
陆知行转头,“我怎么觉得你怕我?”
“没有,没有。”柏初连连摆手,表示了否定。
他其实挺感激陆知行的,他和他关系最差的时候,陆知行也没有那么骂过他。
现在看来陆知行其实还挺好的。
长久的沉默后,陆知行开口道:“你要记得即便是做了酒精脱敏,也不要放松警惕,不要喝很多的酒,那很伤脾胃。”
柏初点点头,“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再也没有了能聊的话题。
柏初尴尬地坐在椅子上,不断用手敲击着自己的膝盖骨。
“滴滴。”
是陆知行手机响了。
陆知行看了一眼手机,“我去接个电话。”说完这句话,他就走到了一旁的安全通道。关上安全通道的大门后,陆知行的声音和背影一起消失了。
柏初却是如临大敌,他没有忘记昨天晚上陆知行说要开他户。
他很怕这个电话就是来告知开户内容,如果他暴露了,那可就太丢人了!
他站起身来快速跑到了安全通道,一把推开了大门。
楼梯旁,打电话的陆知行愣住了,他看到柏初这么着急,以为是出什么大事儿了。
“怎么了?”
柏初也觉得自己这样太突兀了,于是把门关上了,身体靠在门上。
编了半天的理由,他也没有找出来一个合适的。
“那个,医院不安全,我陪着你吧。”
陆知行:?
他偏头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声,“先这样吧,回头我再给你打回去。”
说着他就挂断了电话。
柏初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他怕陆知行经和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把真相告诉了陆知行,又或许是下次再在他不在的时候继续告诉?
他现在像是有什么把柄放在了陆知行的手里,浑身难受。
“陆知行...你这个手机。”
陆知行想出去,但是柏初挡住了门,“怎么了?”
柏初特别想把陆知行的手机拿过来,然后让他再也不能和外界联系,但是他这又做不到。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昨天你抢我的手机。”
说起这件事,陆知行可就不困了。“把周延礼删了吧。”
“可以。”
陆知行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以柏初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听从他这么无礼要求的。
“啊?真的吗?”
柏初又道:“但是你得把你的手机给我……看看。”
手机里有一大堆秘密的陆知行:……
虽然说每一次和那些人聊完天之后,他都会把记录删除,但是他云盘里有备份,而且密码就是这个人的生日加密。
万一被试出来……
“我这里面没什么好看的。”
柏初挑眉,“我想看看你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
陆知行愣住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看看不可以吗?”柏初有点害怕了,真的怕陆知行去开户了。
想起昨天晚上陆知行干的那些事,柏初也不装了,直接上前要把手机抢了。
反正昨天陆知行就是这么抢他手机的,那他抢陆知行的又有什么错。
陆知行看着扑上来的柏初,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柏初!你?”
他靠着身高的优势举高了手,不让柏初碰到。他有点搞不懂柏初怎么了,难道是柏初知道什么了?
柏初想去拿手机,但奈何矮人一头,根本碰不到,所以他转而去挠陆知行的痒痒肉。
陆知行平常是一个很严肃的人,说话说的最多的也就是阴阳怪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他也怕痒。
没有办法,他只能弯下腰蹲了下来,把手机藏在腹部压起来。
因为陆知行的身体卷曲起来了,柏初没有办法再去挠他的痒痒肉。
他只能压在陆知行的身上,不让人逃走,然后伸手去够陆知行腹部压着的地方。
两个人打的你来我往,最后陆知行直接被他按倒在地上了。
但陆知行趴在地上也不屈服,继续压着手机,“我手机里真的没有什么,你不要抢了。”
“没有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看?”陆知行越是不让柏初去看,柏初就越心虚,越想把手机抢过来看看。他把手伸向陆知行的腹部,想把手机拿出来。
陆知行则用手阻拦。
医院的卫生指标很高,即使是消防通道也打扫得很干净。但是二人滚在地上,仍旧弄得狼狈。
“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情侣真是随时随地发情啊,也不看看在哪里。”
柏初:?
他猛地抬头发现了几个穿着病号服,好像是在散步的大爷大妈正从安全通道上走下来。
“太不要脸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就在这儿搞。”
“旁边儿就有监控,这俩人就躺在地上了,真是年轻会玩儿。”
柏初:……
他抬起头解释,“不是我们闹着玩儿呢,我们都是Aphala。”
那几个大爷大妈本来就嗤之以鼻,听完柏初的话,脸上的表情更鄙夷了。
他们没有去回答柏初的话,而是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侧过头跟自己身旁的人小声交流起来。
柏初觉得自己好像在他们的嘴里身败名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