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且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总有后继者们挥拳向前,试图推翻前方的大山。
u-17日本代表队前十名归来,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和目中无人的蔑视接受了初中生们的宣战。
在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有人打了个响指,张扬得越过众人走向球场。
“本大爷是首发!”
“他?打双打??谁和他一起?”
幸村也少有惊讶,没想到那个迹部竟然会去双打。他这样的人,也会愿意与谁并肩作战吗?
迹部目光如炬,振声喊道:“仁王,我们上。”
仁王雅治走到他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幻化成了手冢国光的模样。
观赛区顿时沸腾起来,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迹部和手冢的双打组合!
幸村的脸色却在一瞬间沉了下去。
今日他破天荒地没有站在高处,而是走到了最前排,只为看得更清楚一点。
看见手冢幻影的那一刻,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堵塞感。
也是,对那个迹部来说,从一开始,最在意的,最想要追逐、打败的,一直都是手冢国光。
比赛由越知月光以马赫发球震慑全场。那几乎无法捕捉轨迹的高速球让观众屏住了呼吸。
然而站在场上的“手冢国光”并未退缩——仁王回以精准无比的零式发球,打出一记完美反击。
仅仅是发球局,双方便陷入僵持,比分咬得死死的。可就在一记零式发球落地之际,仁王眉头一皱,左肘传来刺痛。
迹部却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你做得很好,剩下的交给我吧。”
迈向破灭的圆舞曲落地,这局终于被他们拿下。
但场外的幸村目光冷得像冰。他从迹部那句话里听得分明——在他看来,只要复制出手冢,只要能靠零式发球先拿下比赛,剩下的保住自己的发球局就不会输。
他太高估“手冢”了,也太低估比赛本身了。
战局并未如设想那样顺风顺水,因为越知带来了灭顶的压迫感。
谁也没有想到,迹部竟会出现双发失误,还连丢了一整局。
“迹部到底怎么了啊!”切原不解地喊出声。
“是压力吧。”幸村淡淡回应。
“诶?迹部也会有压力?”
他闭目答道:“不会感觉到压力的人,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越知的压迫感像利刃一般直指迹部,可迹部偏不肯退让,就为了证明“本大爷才不会有压力”。
结果却是输掉了整整一盘。
他的呼吸开始紊乱,神情也不再从容。
就在他再次试图争抢仁王那一球之际,“手冢魅影”发动——球被精准地弹出界外,迹部再也没有摸到过球,比分终于追平。
但仁王的手臂已彻底失去知觉。
“不要再用了,这关系到你的运动生涯。”迹部罕见地严肃,对仁王低声告诫。
可仁王已停不下来。
场外的幸村看着他拼尽最后一分力,只觉得心头发涩。
所有人都在称赞仁王重现了“手冢的精神”,可只有他明白,这份拼劲,是王者立海的意志。
他看向神色复杂的迹部,那一刻他知道迹部终于醒悟了。
一个人应战两名高中生实属勉强,在打向他面门的一球无可避免时,桦地冲上球场替他接下了这球。
“根据U-17训练营规定,桦地崇弘选手退出集训。”
“净做些不光彩的事。给我消失,桦地。”迹部用球拍冷冷指向他。
语气中满是不悦,但幸村却听出了难以掩饰的隐忍与不舍。
仁王连站都勉强,只剩下迹部目视前方,在压倒性的不利局面下力挽狂澜。
这不是他一贯追求的华丽网球,但火热的信念传递给了场外的观众,为了舍身而战的仁王,他一定要赢!
最终,比赛落幕。胜者是迹部。
而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幸村却笑不出来。
仁王被立海的同伴搀扶下场,幸村关切得上前问候,神色说不出的沉重。
作为部长,他有义务照顾好每一位队员。
迹部赢下了比赛,自觉坐到了对面区域。
他知道这场胜利多亏了仁王的拼命,也因此心中升起一丝歉意——对他发出搭档邀请,是不是太草率了?
赛前他一心想着:“如果和手冢搭档,一定能组成最强组合吧。”
他太熟悉手冢的球技,又对自己的判断无比自信,自然以为胜利在握。
待会儿一定要去看看仁王。他想着,目光又不自觉看向对面阵营的幸村。
自前几日他又一次悄悄送去饮料后,幸村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不仅没有主动来找过他,路上遇见时也只是淡淡得点头示意。
彬彬有礼,却疏离得令人烦躁。
啧,没猜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