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想这大概又是雨灵子的罪过!”
是啊,莲歌赞同地点点头,她脸色隐隐有些红温,似乎觉得别的雨灵子的过错,就是她的过错。
田忘冬将大人的反应尽揽眼底,既然您责任心那么强,那么我只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就行了。
……
冰山就在小馆的背面的高山之后,算是“眼皮子底下”,莲歌带着田忘冬一路赶过去。
气温越来越低,莲歌的鸡皮疙瘩被激起,她心里有些担忧,若是附近还有村民住着,那可就遭大罪了。
“咚咚咚”
“咚咚咚”
七零八落的鼓声突兀地传来,莲歌猛地回头,只见一衣着褴褛的老妇,带着四五岁的孩童,坐在一辆驴车上,朝她们走来。
驴车离她们近在咫尺,那绝不是正常的行驶距离。
老妇人见到莲歌就勒绳,直直停在莲歌身旁。
田忘冬不知老妇来意,上前一步挡在莲歌身前。
“大人,还是小心些!”
老妇人和孩童已经冻得满脸通红,老妇人抬起僵硬的手,指了指身后的大桶,努力提上一口气想要叫卖。
鼓声停止了。
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老妇人用像被冰冻过的嗓子对莲歌说:
“要冰块吗?很晶莹剔透的冰块!”
冰?莲歌颇感奇怪,冰山附近如此寒冷,怎么还有人会买卖冰块?
“不要,别耽搁大人做事!”
田忘冬上前拒绝,老妇人和孩童低着头,眼底的失落显而易见。
没人要她们的冰块,老妇人颤颤巍巍驾着驴车走了。
“哎,老人家把这个带上!”莲歌三两步追了上去,她解开胸口的披风带子,将垂到脚踝处的披风披到她们身上。
披风是刚刚来时,田忘冬买给莲歌的,没想到会被她送给旁人。
大人的心还是过于柔和了些,对别人那么好,真令人不悦!
不过这也是大人的优点,不然当初大人怎么会愿意为他违规呢?
换做别的雨灵子,是万万不肯帮忙的!
田忘冬好过了些,心里的抑郁散得无影无踪,这样才是他心里的大人嘛!
温暖柔软的披风盖在身上,还带着莲歌的体温,多么善心的姑娘!
老妇人不知该说什么好,连声道谢,她把孩童揽进披风,又要跪下来磕头。
“不不不,老人家,天寒地冻,快带着孩子回家吧!”
老妇人一步三回头,回报似的说:“小姐还是离冰山远些吧,有太平的东西,小心惹祸上身!”
莲歌嘴上点点头,目送二人离去,其实她顾不得老妇人的忠告,转头携着田忘冬就往冰山深处去了。
她必须要弄清楚,这座冰山究竟是怎么回事!
冰山附近没有台阶,山脚下只残存着不少木头桩子,桩子的断裂处不是刀割过的样子,反而起伏不一,粗糙的很。
“大人,这些树……”田忘冬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这些树是突然断的,而且不是人为!”莲歌仔细观察后得出结论,“应该是被上方的冰柱砸断的,从时间上看,少说也有一两年了!看来我们还得问问附近的村民!”
冰山附近又湿又冷,人迹罕至,四周连鸟叫都不曾听到,谁能想到在这座冰山的背面,就是热闹非凡的花芸镇大街。
她们在这里踩点观察,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可除了刚刚的老妇人和孩童,竟无人路过。
难道花芸镇的人都放弃了这里吗?
就在莲歌打算离开冰山去镇上找个地保之类的打听时,喧闹的车马声袭来。
大概有五六个年轻人驱车来到这里,他们带着几块厚实的木板,木板上还按着桌椅,一看就是来滑冰,在冰上找乐子的。
几人横冲直撞的,完全把这里当成了娱乐场所,还差点撞到莲歌。
这群人中领头的胆子大些,注意到莲歌颇有些姿色,便上前来讨好。
“天寒地冻的,二位怎么逛到这里来了?”
“我们是特意……”
田忘冬的话被莲歌打断了,使了眼色后,他心领神会。
出门在外,多留个心眼子总没错。
“我们特意来花芸镇游玩,听说这里景色绮丽,便随处逛逛,没想到还看到了冰山奇景,实在闻所未闻、令人大开眼界!”
莲歌的声音清脆悦耳,目光装得过分清澈,一副不谙世事的傻样。
年轻人裹紧身上的披风,朝天哈哈大笑:“原来是外乡人,我就说怎么还会有人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鸟不拉屎?
这地不是挺美丽富饶的吗?
他的伙伴们哄笑一团,为首的人又解释道:“两年前,从天边风风火火来了一群人,说是来降雨,派头很足!结果只留下一副烂摊子!”
晃荡一声巨响,田忘冬一抬头,见男子竟抬起脚,踢下冰山处的大块冰棱,冰棱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莲歌和田忘冬一时搞不懂他的用意,尤其是莲歌,她蹙着眉,明显想得更多些。
这些人对雨灵子绝对算不上友好!
烦死了!怎么走到哪都有雨灵子留下的烂摊子!
这又是哪个组惹出的祸事!
还有老妇人的忠告,也很令人在意。
冰山之下,恐怕远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