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喻眼珠子一转,双手交于胸前,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喝水,你怎么奖励我?”
“把你的葡萄汁还给你。”
“葡萄汁本来就是我的。”
“那你要什么奖励。”顾青引不解,她看到张献喻因为这个问题忽然扭捏起来,整个人局促地拽着裸粉色的醋酸裙,因为上次自己夸过好看,所以这条裙子出现得有些频繁。
记起刚才车上的沉默,顾青引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有意补偿,凑过身去问她,“我的亲吻不值钱,但我不知道你要不要。”
“要!”她猛的点头,回过神来先自己不好意思上了,“谁说你的亲吻不值钱了,不能这样讲!”
“但它只值一杯白水。”顾青引假装失望。
“啊?”张献喻歪头看她,“你误会了,不是一杯白水,是一口白水。也就是说我喝一口水,你得亲我一下。”
顾青引:“……”还是年轻人会玩。
于是她也兑现承诺,张献喻喝一口水,她便亲她一下。
然而张献喻喝水的速度实在太慢,像小鸡啄米,一口水分三口来喝。
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靠近,水还没喝完,彼此却愈发地渴。
伸手接过水杯,顾青引一饮而尽,但她还记得自己的承诺,人无信则不立,她揽过张献喻的腰身,与她品尝同一杯水。
温水含混着她破碎的呜咽,从嘴边溢出,两人均有些呼吸起伏,顾青引艰难地离开她的怀抱,替她擦净嘴角。
在张献喻水波艳艳的眼神中,她看到自己不比她好哪去的脸——红得像枝头新绽放的海棠花,于无声的风中,摇曳着身姿。
很快,顾青引又重新回到张献喻的怀抱里。
“你想我没?”张献喻单单只吐露这一句,光这一句便是撕开了这些天的口子,口子里面尽是她的酸楚和渴望。
太久没有亲密生活,时间一长,她才发觉自己比想象中委屈。
明明只是问句你想我没,可下一秒,眼泪便重得在眼眶中摇摇欲坠。
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咬上几口,出一出这些天的恶气,但又怕自己姿态认真把人吓跑,张献喻进退维谷,她只能把顾青引抱紧在自己的怀里,最后不情不愿地嘟囔道:“我想你想疯了。”
几乎是每一分每一秒,在包含水汽的空气当中,张献喻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她。
而在每个思念她的瞬间,空气中的水分子都承受不住潮湿的渴望而啪一声爆/炸。
她听到了没?听到自己很想她没?
顾青引也将张献喻紧紧抱在怀里,她们的亲吻像揉皱的纸张,没有规则地四处布下痕迹。
“已开锁。”门口的机械女声传来的提醒,仿佛一滴水跳入油锅,瞬间引来一阵狂热的沸腾。
张献喻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她刚想整理裙子,顾青引便一把将她拉进衣柜里躲藏起来。
“别出声。”顾青引捂住她的嘴,张献喻半张脸都要被打湿了,“你哥只要一进来,就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每一次声音的交替都像一块石头压在她们的神经上。
张家明关上了门。
张家明正在换鞋。
张家明往客厅里走。
衣柜内环境逼仄,顾青引只留了一条缝隙供两人呼吸,可饶是如此张献喻也还是清楚——哥哥已经察觉到家里有人。
“不……不行……”张献喻抓紧顾青引的手,压低声音哀求,多的话她一句也说不出。
“哒哒哒——”拖鞋朝侧卧走来。
张献喻几乎要忘记此刻自己所处的位置,只要张家明蹲下身,拉开衣柜就能发现他的前妻和妹妹。
“张献喻!张献喻!”张家明呼喊道。
她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已从她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顾青引的手背上。
“张献喻,你玩够了没?”
屈辱伴随愉悦而来,铁锈般的疼痛隐含可耻的甜。
在最后的时刻,顾青引吻住了张献喻的嘴,仅剩的那点声音也被她一并吞下。
衣柜外的张家明拿着空掉的一次性水杯,抱怨道:“张献喻搞什么鬼,喝完水的杯子随便丢,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