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要杀文澈的人该有的表情。
昭浔心中默默想道。
昭浔低头看看怀中脸色苍白的文澈,又抬眼瞥了一眼沧溟。
山洞中的黑衣人一心只想要了文澈的命,而这个人仿佛更想杀了自己。
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与她们二人又有何关联?
昭浔心中疑惑,但也知此时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
即使文澈真的与沧溟有什么瓜葛,但她此前救清灵村,救下自己都不是假的,自己也不该因为这个魔头的反应与她心生嫌隙。
她刚刚不知道被这魔头取了多少血,如今用尽全力才能支撑着文澈,脚步也有些虚浮,她努力控制着身体扶着文澈朝着门外走去。
“你们是无法离开的!你想不想知道清灵村的真相了!”
后面响起沧溟略带怒意的声音。
昭浔仿若未闻,一边扶着文澈离开,一边摸上了文澈腰间的乾坤袋。
好在乾坤袋还在,昭浔一把扯下乾坤袋,默念“清世”。
文澈那把清世立刻从乾坤袋中飞了出来,宛若有灵般直接飞到她们的脚下,将她们带起飞走。
等飞到了半空中,远离了那间屋子,昭浔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她才感受到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一阵阵眩晕。
她闭上眼缓和着呼吸,好一会才感觉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不少。
昭浔抱着文澈,心中急切,但声音刻意放缓:
“师姐师姐,你快醒醒啊。”
“也不知道这次我的清世还会不会回来。”
“刚刚吓死我了。”
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又担心着文澈,昭浔坐在剑上,紧紧搂着文澈的肩膀开始碎碎念起来。
好一会儿,昭浔才感觉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缓和下来。
“嘶。”
一活动昭浔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一阵剧烈的痛意。
那是她强行挣脱锁链之时,被那锁链勒得深深一道伤口,伤口几可见骨。
旁边还有一道细细的伤痕,想必是那人取昭浔血时留下的。
许是刚才太过紧张害怕,以至于一直到现在才发觉。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运用了灵力的原因,如今那两道伤口都已经不再流血,但红肿得可怕。
虽然昭浔看惯了村中杀鸡宰鹅,但这伤口在自己身上,还是有些骇人。
昭浔看着不自觉向后移了移头,咧着嘴看着这伤口。
接着才皱皱眉头撇着嘴撕下一块一角,用牙齿帮忙将伤口包了起来。
做完这些,昭浔深深吐了一口气,看看文澈,又想起刚刚沧溟的目光。
师姐,你与这个魔物难道有什么恩怨情仇吗?
昭浔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便又感觉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魔头竟然放我的血!我现在头好晕,不会从清世上面掉下去吧?”
这样想着,她抱着文澈的手紧了紧。
可是话音刚落,一阵银白色的光芒闪过,还没等昭浔看清楚,清世便因为这道力量在空中摇晃起来。
还未等昭浔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道银白色的灵力。
两人一剑直接栽到了地上。
好在在落地前,清世接住了二人,才避免她们被摔成了肉泥。
昭浔揉揉屁股,爬起来立马去扶文澈,还没等扶着她起身,便见到沧沫好整以暇,嘴角微挑踱步而来。
“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
不同于两人的狼狈,沧沫一身绣着黑色的暗纹的黑色长袍,那暗纹在阳光下,随着他的走动,若隐若现。
也不同于沧溟,沧沫身上总是有着一股不符合昭浔心中魔物的柔和。
看着竟然对他有一丝莫名的亲切感,一如对刚入魔界时帮助她的那个婆婆一般。
昭浔将仍在昏迷之中的文澈推向了身后,一把拿起了她的长剑,坐在地上,用身体护住了文澈。
沧沫似是看到了什么可笑之事,挑起唇角垂眼一笑:
“我兄长大意之下,竟然被你伤到了,但是我说过,三界之中没有人能够伤我。”
昭浔听到此话,又想到那时的猜测,她转了转心思道:
“你叫沧沫?你是那个魔头制作的傀儡?你有什么可骄傲的?你放了我们,等我和师姐找到师父,说不定能够帮你脱离他的掌控。”
沧沫一顿,接着立马仰头开始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小丫头懂得倒是不少,你竟知道傀儡?不过,谁告诉你不会受伤就是傀儡呢?你可知,傀儡是没有思想的,想要离间我的兄长的关系,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你唤他兄长,可看起来他好像并没有把你当成胞弟,他刚被我伤到,就让你独自一个人来找我们,也没有把你的安危当回事,亏你还一心想要帮他。”
昭浔想要拖延时间分散沧沫的注意力,好趁他不注意动手,或者逃走。
可是那沧沫却对昭浔的话满是不在意,只是挑挑眉满眼笑吟吟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