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候,她便有机会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若是大公子出事,她这十年算是白白蹉跎浪费了。
阿五不怕死,可她不想任人践踏,更不想不明不白地死。
“姑娘,喝药了。”珍珠端着滚烫的药碗进来,看了她一眼便道,“姑娘的脸这般红,定是又发热了。”
阿五自小体弱多病常发热吃药,她自己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有珍珠每次都担心惦记着,苦口婆心叮嘱她吃药吃饭,贴心得紧。
“没事。”柳阿五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她没多少时间了,得赶紧抓住手里能抓住的一切,比如桓晏。
大公子走了,二公子成了侯府的长子,虽然谢氏不喜可是这侯府还是侯爷说了算。
从桓晏进门的第一日,柳阿五便看出来侯爷对二公子的喜爱。
或许是因为失散多年,或许是因为二公子手握权柄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前途甚至比大公子还要广阔,又或许是侯爷对二公子亲娘的感情……
虽然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夫人和二公子的态度不难猜出,他们之间是有矛盾的。
这些年柳阿五寄人篱下,早学会了察言观色见机行事,本就聪慧的小娘子早早便能摸清楚每个人的喜好命门,说话做事总能叫人舒服受用。
沐浴后恢复了些精神,柳阿五重新更衣挽发准备去静怡堂看望谢氏。
皮肉细嫩,上一次被那人搓磨的痕迹已经浅淡了些,柳阿五轻轻揉捏那酸疼的部位,这副身子被豢养得十分精细,他们都以为她早就是大公子的人了,却不知竟是桓晏夺了她的清白。
当时大公子去世的消息愈演愈烈,种种迹象不由得人不信,其实到现在为止柳阿五早已不抱希望了。
她害怕,怕极了。
大公子的消息传出后,她更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麻烦。
主子们商议要将她送人,以换取支持同盟联名向陛下上书,夫人为了大公子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好在侯爷理智,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府中却疯传她会成为家妓,供家中郎君和贵客消遣取乐。
更有甚者,像赖嬷嬷这样有些脸面的奴仆,也想求主子将她赏人玩。
她怕极了,于是豁出一切去找了桓晏。
那一晚,她只是稍稍展露一下自己的手段,虽然知道他冷肃无情,可是柳阿五愿意赌,赌他是个男人。
令她没想到的是,第一次桓晏便要了她。
他是武将出身,力大且要的凶,足足折腾了一宿直到她哭着告饶,他才意犹未尽地放了她。
那一晚过后,她浑身是伤,几次都觉得自己已经死去了。
既然他毫不客气,那柳阿五也没有隐瞒,在他身下一遍一遍求他护着自己,哭着告诉他,她有多害怕。
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和其他人不一样。
可是他今日又为何不见她?
拿乔?还是只一次便厌弃了她,柳阿五眉头紧锁,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放过这唯一的希望。
既然已经失身于他便要跟他死磕到底,若那桓晏当真是个小人,柳阿五也早已想好,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不成功便也不能让他好过。
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件正红色绣交颈鸳鸯的小衣,鲜艳柔软,小小的如同一方绢帕,落在手上细滑绵软,不自觉便让人想起小衣下本该遮蔽的艳色。
明日她要出去,去隐世阁。
那是一间名气很大的茶楼,据说有上好的茶还有胡姬侍奉,花样繁多。
果然,是男人都喜欢去那种地方。
柳阿五坐在妆奁前,镜子里出现了一位水灵灵天然芙蓉般的小娘子。
有了这件小衣,不信他桓晏还会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