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白嫩的手端了酒杯递到梁以桉面前,梁以桉接过,抿了一口,就放在桌上。
“是不错,不过我们几个这几日不好喝酒,怕是要浪费了这美酒了。”
梁以桉叹息一声,像是在惋惜。
厢房里只留下了六个女子,四人身旁分别坐着一个,还有两个在一旁抚琴。
梁以桉身旁的女子妩媚一笑,好奇道:“公子这是遇到烦心事了?一醉解千愁,不如今夜我们姐妹好好陪陪公子?”
梁以桉向高远山暗暗使了个眼色,有些苦恼地说道:“这实在难以明说,倒不是我遇到了烦心事,是我这位朋友,他啊,近日才发觉自己有一怪癖。”
高远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语气中略带埋怨:“诶,出来玩说这些干什么,喝酒喝酒,啊,喝酒。”
郑知黎自然的接话:“大哥,你看他都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女子也是扬唇一笑,似是无意的展开了这个话题:“有些事说出来才能找到法子解决不是吗?公子放心,今夜这话我们姐妹几个保证不会说出去,我看几位公子与我们有缘,公子若是信得过我们姐妹几个,不如我们在这间厢房里做个短暂的知己如何?”
高远山皱着脸像是在思索,梁以桉拍了拍他的后背,替他做了决定:“既然在这里我们是知己,那我就说了啊。”
他拍了拍手,一旁抚琴的姑娘停了下来,梁以桉注意着他和旁边姑娘的距离,用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前几日为着个人之事烦忧,忧愁的那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但是偶然之间,他发现,看别人打架居然能缓解他的困扰,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梁以桉看向高远山,眼神中带着抱歉。
高远山动作一顿,笑容有些僵硬,而后换了副表情,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个人有些爱好不行吗?我就不信没人和我志趣相投,姑娘你说是吧?”
郑知黎哼笑一声:“你那叫臭味相投吧。”
姑娘看着高远山,眼神有些复杂:“诶呦,公子这种情况,我们姐妹可有人碰见过,公子可否有兴趣听一听?”
高远山眼睛瞬间亮了:“姑娘请说。”
——
阿承宇看着不远处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两人,正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蔺誉看到了他,朝他招招手。
“怎么了?”蔺誉站起身。
阿承宇慢吞吞走过去,顺手替郑青云拢了拢滑下去的披风。
“昨日我去赴约,来的不是墨云。”
阿承宇站在两人前面的树荫下,依靠着树干。
蔺誉皱了皱眉,轻轻踢了他一下:“我说你站的有点样子,别把青云带坏了。”
郑青云默默地看了蔺誉一眼。
他又想起来不久前蔺誉站在窗外的场景,眼神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阿承宇无奈的站直了身子。
蔺誉皱眉,接着刚才的话题:“不是墨云,那是谁?”
阿承宇的话往两人面前扔了个炸弹:“是苏柳。”
“什么?”蔺誉和郑青云大惊。
阿承宇看着两人震惊的模样,心里稍稍平衡了一点。
“他和我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派了个这样的任务,只说让他来,并送个信。”
阿承宇把怀里的纸递了过去。
“喏,就这。”
蔺誉接过纸张,第一个想法是:字真丑。
第二个想法是:他们不活了?搞这么大?
第三个想法是:不是,第一世没这事啊?怎么又不按剧本演?
“我也好奇为什么苏柳和墨云有了联系,墨云想搞巴梵天,为什么不选更强的容国,而是选了赤瀛作为盟友,还找的是宇元飞而不是太子宇元平?”
两人紧皱着眉。
“他们这样做的话,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郑青云说道,“这一看就是个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办法啊?”
阿承宇点点头:“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而且,墨云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和巴梵天是一边的吗?怎么还能反过来插他两刀呢?”
蔺誉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他们可真复杂。”
简单点不好吗?
墨云本来和巴梵天是盟友,但现在他却突然和宇元飞取得了联系,商议着如何把巴梵天搞掉。
郑青云沉思片刻,突然说到:“墨云想要废了巴梵天,那他可能不在京城,极大可能在邺城,但是宇元飞在京城,我们昨日还碰见了他。”
“那墨云想要从宇元飞那里得到什么呢?人?财?物?”蔺誉思索着。
郑青云突然想到一件被他们忽视了很久的事:“小誉哥哥,你记不记得我们在祖宅的时候看到的那块铭牌?上面的字是赤瀛字。”
蔺誉瞬间想起了这件事:“你的意思是,这些铭牌或许和墨云想要的东西有关?”
郑青云念出了那四个字:“紫气东来。”
阿承宇微微皱眉:“怎么是这几个字?”
蔺誉一惊,追问:“你知道些什么吗?”
阿承宇微微点点头:“或许知道一点,和你们郑氏一族有关。”
郑青云瞳孔一缩,猛的看向蔺誉,只见对方也是一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