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止他一个人盯着海桑的屁股看。
男人的审美,大抵是共通的。
张俭忍不住观察了一会,就发现海桑走了不过短短十米的距离,就已经被两个男人占了便宜。那两个男人醉得有限,根本不是难以自制,而是明目张胆,因为清楚没有代价,所以随随便便就可以伸手去摸他的屁股,简直笃定他不会反抗似的。
他有点恼火起来。
为什么就摸他?怎么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
他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很受欢迎吧。
……
逆来顺受,一声不吭,好像别人摸的不是他的屁股。
……
这么好欺负,换了他是那两个男人,说不定他也会摸——妈的。
……
海桑的身影在这时拐进房间,消失不见,张俭也跟着把眼神收了回来。他走进电梯,用力按了两下一楼的按钮,失重的瞬间,心里跟着咯噔一声,他忽然犯了恶心。
会不会在海桑心里,自己跟那些男人根本没有区别?
他花钱了,他就体面吗?
张俭不由自主拧起眉头。
海桑刚刚说着家里人生病的事情,平静得简直像扯谎……或许对他来说,自己也是一个需要忍耐的对象呢。
……
张俭无端地猜测着。他路过一块反光玻璃,心事重重地瞥一眼,却是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
他不至于。他没有那么恶心。
……
张俭走到路边,趁着等车的间隙抽了两口烟,清醒一下。
他在自我怀疑什么?又不是他逼着对方到这里工作的。
别人的痛苦和困境,就算再深,也都跟他无关。
……
干脆换个人算了。
……
会所里的男孩,大概随便换哪个都比他聪明,都比他会来事。
……
张俭掷了烟头,立刻回头联系经理,他要一个和海桑截然相反的男孩——何况那本来就是他的审美。
他要成熟,聪明,头发长的。
经理的效率也是一如既往的高,很快给他找来一个有几分神似叶暖的男孩,给张俭都看愣了。
他又开始有点恼火——这经理真不可谓不用心。
“张总,叫我苏苏。”男孩抽烟,上车前吸了最后一口,随手将烟头扔在路边。
……倒只是神似罢了。
这个男孩很明显是二十多了,没有海桑那种青涩逞强的慌张。他会说话,笑得也甜,刚坐上车,手就搭上张俭的大腿根。
“张总今晚心情不好吗?”男孩凑近了,语气带着点撒娇的试探,“为什么不看我?”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张俭,然而张俭一看他,他又垂下脑袋,几乎要埋进张俭前胸。
张俭跟着垂眼,看他搭在自己大腿上的那只手,那手白净,柔软,但并不老实,带着某种几乎程式化的勾引,几不可察地在他腿上摩挲挑逗。他没拒绝,只是抬头看了眼司机的方向。
“还行。”张俭回一句。
车里有点安静,司机把音乐放得很轻,男孩于是也轻轻地贴近张俭,又小心翼翼地靠在他的肩膀。
“张总……你喜欢我叫你什么?叫张总显得好生疏。”男孩搂住张俭的腰,“叫你老公好吗,就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