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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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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惠相识,是我主动制造的契机。

19岁的夏天,我发现了一件足以崩溃的事实,绫濑医生背地里售卖我的肉。

手机屏幕上那些转账记录,货运单,还有标注着实验样本的照片,每一张都像他精准操控的手术刀,插入我的体内里割出渗血的窟窿。

三个月前的常规手术记忆突然清晰起来,无影灯下绫濑医生带着口罩的眼睛,本该专注的视线却若有如无的地向我的腹部,原来那时他就在盘算怎么分割我。

麻醉剂注射前夕,我有些害怕,拉着他问:“绫濑医生,这次手术能成功吗?我真的能和正常人一样吗?”

他脸上全是褶子,说话慢悠悠的:“鸫,急不得,你得学着忍耐,说不定做完手术就好了。”

但手术失败了。

我蜷缩在无菌室的角落,通话记录停留在三天前,备注还是“鵺”,喉咙突然泛起痛痒,我忍不住伸手抓挠,指尖悬在删除键上迟迟落不下去。

“鸫,过来帮我把你的尸体运出去。”绫濑医生突然出声,他将需要的部分器官摘除保存,剩下的整齐排列在手术室上,无影灯照射下,那些尸体仿佛不是人的组织,而是某些待打上标签的商品。

神龛在墙角静静伫立着,红木制牌匾刻着‘极乐教’的平假名,和绫濑沾血的医护口罩交相辉映,如同一道漩涡裹挟着我的理智。

我猛地屏住呼吸,连血液流动的声音都震得耳膜生疼。

1名主导医生,2名助手,1名麻醉师,1位器械护士,2位巡回护士。

在忙碌完手术后提着保存我身体组织的溶液器材离开,绫濑医生告诉我,他们是为将实验数据记录收集,大家都是为我好。

从工具间搬来的推车,一点点搬运手术台上的部件,推到后院的焚化炉燃烧。

这种事情在过去的七年里我干过成千上万次,烂熟于心。

只是血还是会有意无意的沾染上手术服,我擦掉鼻头沾上的血,回到地下室,想问绫濑医生讨点生活费,但是他正在打电话。

我怕打扰到他,犹豫了下,独自走回手术室收拾垃圾。

电脑屏幕不断闪烁着光,手术室内静的吓人,耳边唯有滴滴答答的数据声。电脑上面清晰的记录着我的血型,基因检测结果,连切哪块肉都标得清清楚楚。还有七年前姐姐的体检数据,密密麻麻列在文档里。

那时我真的相信他是在为我们好,直到那则订单跳跃至眼前。原来每次体检时绫濑盯着我的眼神,都是在打量能拆出多少零件。

屏幕蓝光映着我逐渐扭曲的脸。

“优质供体计划”

“摘除方案”

“供给名单”

像绫濑医生假惺惺的笑脸。

我攥紧拳头,指甲扎进肉里。

楼道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猛地抬头,神龛就摆在对面,供着的佛像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7年来合计362场手术,让我有了术后肢体幻痛的毛病,每当身体重塑后这种割裂痛感尤为强烈,只能服用大量缓解疼痛的药物得以暂缓。现在,它又找上门了。

——

新生入学的第一课,神城雅也来围观授课。

他站的位置很显眼,由于神城家世,学校从不干涉他的行为。

他整个人如同限量高奢,浑身都散发光芒,就那么优雅的端坐在第一排。

完全不像是来上课的学生,更像是资本公子下场考核集团员工的嚣张架势。

“好久不见,鸫。”

“听说你这周又请假了,出勤率不达标可不行哦。”

“哦,你对《百年孤独》有兴趣?”神城雅也扯开嘴角,“恰好我读过,印象深刻。”

“你对不.伦宗教文学有兴趣是你的事情。”我把书砸在他脑袋上,起身离开。

我看到的不过是布恩迪亚家族七代人放纵人性的欲。

我的快乐不在这里,我的人生也不在这里。

被撬坏的门锁,消毒水的味道,家中鬼鬼祟祟的身影,各种监视工具。

你知道人的生命价值多少?肝脏一百五十万,肾脏三十万,心脏七十五万,胰腺五万元,骨髓每克约十五万,就这么轻易去死,器官被人摘除都不知道。

现在,我清晰地了解到自己的价格。

我啼笑皆非。

目及之处全是畜生。

没有再回东京的家,在街头站了许久,可能是无聊,在椅子边又坐下,散漫的视线盯着喷泉中畅游的亮色锦鲤。

每当有热心者试图伸以援手时,我都会用冷淡地嗓音呵斥对方。

绫濑惯于用钱拴住我。实验太遭罪,我逃了好几回,可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最远那次跑到大阪,最后还是没方向地回来了,绫濑在出站口等我,人流汹涌,如同《圣经》中摩西分开红海那般,形成一条通道。

白色长褂映入我的视线,人堆里,他镜片后的笑还是那样,又像责备又像哄人。

“鸫,你得明白,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世道如此。”

“人生在世不就是以自我换取价值的一场交易,我们用时间换取报酬,家庭,婚姻,知识情感和社会地位。我做的也是这样的事,何况我的大部分资金用在了研究你的实验上。”

这是他以前跟我说过的话。

所以,我变得犹豫不决。

一边是被剖开的血肉,一边是攥着我生存与尊严的绫濑。这七年他往我脑子里灌的道理,逼我给他不停地增加胜利筹码。

更残忍的是,他早就算准了我走投无路,没钱,没身份,没地方可去。最后也只能攥着口袋里几枚硬币,像被线牵着的傀儡似的回来。

手机屏幕跳着最后一格电量,我攥着发烫的机身,出于求生本能拨通了这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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