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对江钰行这个所谓的计策抱着怀疑的态度,但也不好说什么。
江钰行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楚宁动了,一拐一拐往家走,“找回我娘。”
“那你知道你娘去了哪里?”江钰行在后头跟着。
“不知道。”
“那你怎么找?”
“不知道。”
江钰行道:“你还是留在这儿吧,万一哪天你娘回来了,你却不在。再说,你还要还钱呢。”
楚宁低头,他说的也有道理,她并不知道娘亲逃去哪里,但她在这儿,无论如何,娘亲总会回来找她的。眼下,要全力解决还钱的事。
“知道了。”
身后的江钰行没有再说话,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听不见。
进入院子时,楚宁转头看向路的那一头,人影已看不清,灯笼火光化成了一点,不一会儿,又多了点火光。
楚宁回头望着没有一点火光、黑漆漆的屋子,想到今后只有一个人,心中凄凉。
正当她上门闩时,门板被拍响,楚宁吓了一跳,随即警惕道:“谁?”
“楚姑娘吧?是我,房东。”门外女声响起。
楚宁一惊,开了门,房东提着灯笼正望着她。
“张婶,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本不想这时候来的,但事出紧急,不得不来。”张婶脸色严肃,“限你——”
“楚姑娘!”
楚宁又是一惊,这声音是白阳?她往外张望,很快,白阳出现在视野里。
“白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仍在喘气的白阳此时才看到身旁还有个妇人,声带歉意道,“我是打扰你们谈话了吗?”
被打断的张婶回过神,“对,我还没说完,楚姑娘,限你明天搬出房子。”
楚宁怔住,“为什么?”
“谁让你娘得罪了人呢?我这也没办法。本来想叫你马上搬的,但看在你们没个男人的份上,我才宽限明天再搬。”
楚宁急道:“我刚和天马帮已经谈好了,会还钱的,所以不要赶我走。”
张婶摇头,“我没收到消息,再说,你娘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要还租给你,这要我怎么混呢?”
楚宁自知理亏,无法据理力争。
白阳听得云里雾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楚宁无心同他讲,可怜兮兮地对张婶道:“可否再宽限几天,等我找到住的地方,我马上就搬。还有……我们在这住了三个月,但预付了半年的房租,所以还有三个月的房租,张婶,能不能退给我?”
张婶一下子急眼,“房租已收,不可能退。当初也没说中途不住要退房租的,是你们信誓旦旦说会住很长时间。”
楚宁气苦,当初张婶要求预付一年租金,但为了换求半年,便做了能住很长时间的保证。按这理儿,她怎么追回?
云里雾里的白阳就算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二人争论的点他还是明白了。眼见楚宁委屈,他有必要为她说点话,“我觉得,既然后面不住,是该退回一部分钱的。”
“关你什么事!”张婶脾气上来,口气不善地对楚宁道,“本来还同情你才宽限你明天搬,现在马上搬!”
见张婶情绪变得更加激动,楚宁不得不妥协,“张婶,别生气,钱不要了,我也会搬,但能不能宽限两三天,给我时间找住的地方……”
张婶看她神情可怜,心也软了,“行,给你两天的时间。”
“谢谢张婶。”
看着张婶打着灯笼离开院子,楚宁疲惫地拉了张小板凳坐下,她现在只想静一静。
白阳见她这样,怪自己嘴笨不会帮腔,“你没事吧?”
“没事,”楚宁说得很轻,仿佛所有力气都已用完,“对了,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