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好多了,不碍事,”沈岁宁看到长公主眉心紧蹙,“您别担心,我只是中暑,稍微缓一缓就好了。”
长公主的眉心这才松动了几分,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便是想为阿声求情,也不能自己跪在那里啊。”
沈岁宁赶紧解释,“婆婆,您别误会,我并非存心要与您过不去,也不是有意要维护侯爷。我只是想着,侯爷纵然有错,毕竟也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倘若婆婆您过多干涉,不但会伤了你们母子间的情分,还叫侯爷与我多生罅隙,旁的人若听了去,也会笑话您和侯爷的。”
“宁宁很识大体,阿声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长公主听了进去,对沈岁宁的喜爱与赞赏又多了几分,“罢了,罢了,既然宁宁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我便不再插手了,你与阿声自己解决去吧。”
说完,长公主便离开了。
沈岁宁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着倚靠在床边,哼哼唧唧的很是难受。
“少主你又乱来。”沈凤羽颇有几分不满,刚要有微词,沈岁宁便赶紧抢在她前头:“你别急着数落我,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
“是是是,你做什么都有理,”沈凤羽白她一眼,“你是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长公主就在外头数落了小侯爷多久。他被数落得跟孙子一样,指不定憋了多大火呢,你自己一会自求多福吧。”
沈岁宁:“……”完,弄巧成拙了。
正说着贺寒声,贺寒声便从外面进来了,他脸色看着确实不大好,但也不至于像沈凤羽说的那样夸张。
只是沈岁宁莫名有些心虚,默默地拉过沈凤羽挡在自己身前,“贺寒声,咱可先说好了不能乘人之危的啊。就算我好心办坏事你心里气不过,那也等我痊愈了再说。”
贺寒声径自走到床前,深吸一口气,“都出去。”
“……”沈岁宁死死拉着沈凤羽,没让她抽身离开。
沈凤羽颇有几分无语,“少主,你刚不是挺有道理的吗?这会儿拉着我做什么?”
说着,沈凤羽把衣服从沈岁宁手里揪出来,“好自为之吧,少主。”
看着屋里的人一瞬间全都出去了,就连沈凤羽也弃她而去,沈岁宁心里又气又伤心,平白无故多出的那么几分气性,终于让她直直迎上了似乎是前来兴师问罪的贺寒声。
贺寒声坐到床榻边,一言未发地伸出手。
沈岁宁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避开。
“你躲什么?”贺寒声好笑,眉眼之中并未见怒意,他伸手覆上沈岁宁的脸颊,试探着她脸上的温度,“还有些烫。”
说着,贺寒声将旁边水盆里的帕子拎出来,搭在沈岁宁额头上。
“……”沈岁宁跟见了鬼似的,一脸警惕。
贺寒声假装没看见,端来了苗薇让人准备的绿豆百合汤坐在床边,拿起调羹,似乎是打算喂沈岁宁喝。
沈岁宁更害怕了,眼睛死死盯着他碗里的绿豆汤,“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绿豆汤里放了什么?”
贺寒声二话不说,当着沈岁宁的面先喝了一口。
“可以了吗?”贺寒声问。
沈岁宁来不及震惊,贺寒声便已经送了一调羹到她嘴边,她下意识张嘴,还没咽下去,贺寒声便又喂了一口进她嘴里。
“咳咳咳……”沈岁宁被呛到,咳得脑袋上的湿帕子“啪嗒”一声掉在腿上,脸颊通红。
她指着贺寒声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就是故意……”
话没说完,贺寒声把湿帕子重新贴回她额头上,保持着用手按住的动作,似乎是怕它再掉下来。
“……”沈岁宁无言片刻,终于出声提醒:“贺寒声,这样很蠢。”
“别乱动,”贺寒声提醒,不为所动,“你中暑了,这样降温快。”
话是这么说,可这个姿势是真的太蠢了,沈岁宁忍无可忍,往后一退,后脑勺不出所料地撞到了床头,“嘭”地一声,震得她脑瓜子嗡嗡的,整个人都懵了。
“我提醒过了,”贺寒声再次把掉落的帕子捡起来,捏在手里慢悠悠开口:“叫你别动,你偏不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