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的道德感很强,难以接受自己做那样的梦,因此惊醒后陷入自我怀疑之中,不断批判自己,即便困倦不已也无法再入睡了。
现在的他看到水井边的两个桶会想起昨晚的事,余光瞥见宁秋房间门会想起昨晚的场景,就连看见墙角立着的扫把也会不自觉想到宁秋……
这个家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周砚感觉自己要疯了,不知该如何面对宁秋,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这日之后,周母和宁秋发现周砚越来越忙了,三天两头就要出城办公差,有时候半夜才回来第二日又早早离开,有时候连续几日都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一晃半个月过去,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来来回回那么多次,宁秋却发现自己与周砚一次面也没碰上,时间一长,连他的样貌都要模糊了。
“砚哥儿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连陪亲娘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每次回来匆匆见一面又匆匆离开,家都快被他住成客栈了。”
周母到底是没忍住在饭桌上与宁秋吐槽,同时也担心儿子在外出事,嘴上不停道:“他回来平州两年多,也在府衙当了两年差,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问他是不是遇到难处,他也不肯透露一星半点,只说让我别担心,一切都好。”
“可我是做母亲的,儿子出门在外哪能不操一点心?唉,等他回来,我得好好说说他。”
宁秋原本没多想,这会儿听到周母的话不禁多心沉思起来。
算起来,周大哥是那天之后就开始变得忙碌,婶娘时不时能见到他,而她半个月下来一次都没见到。
宁秋话本子没少看,什么乱七八糟都懂一点点,此时不禁怀疑起周砚来。
他是不是在避着她?
周砚的人品没得说,之前他就不赞同宁秋住进来,觉得不方便还会影响宁秋的名声。
而那晚不小心看见周砚冲澡,可不就是应了周砚之前的顾虑么?
别样的念头升起,宁秋不禁陷入了沉思。
“秋秋啊,你下次见到砚哥儿也问问他什么情况,有些话他或许不愿意跟长辈说,但你们是朋友,你来问他没准就愿意说了。”
周母往宁秋碗里夹了一块肉,语气温和地交代道。
宁秋闻言回过神来,无奈苦笑。
她将嘴里的肉咽下去,回道:“半个月来我一次都没见到周大哥,即便想问也没机会啊!”
“嘿,一次都没见到?”周母不可置信地反问。
她心里还惦记着让宁秋做她的儿媳妇,现在两孩子连面都见不上还怎么培养感情?
“嗯,一次都没见到。”宁秋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饭桌上瞬间安静,周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许是二人的惦念起了作用,宁秋话落没多久屋外突然响起均匀的脚步声,二人皆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片刻后,周砚风尘仆仆、胡子拉碴的邋遢形象出现在二人眼前。
他的目光在进厨房的第一瞬便与宁秋的目光对上了,随即装作若无其事迅速地躲开。
这般反应,更是应了宁秋的猜想。
“娘,我回来了。”
他沉声和周母打招呼,没有要坐下一块吃饭的意思,也没跟宁秋打招呼,像是没看见她一样。
“今儿这么早,差事都办完了?顺不顺利?”周母高兴地站起来,“正好是饭点,赶紧洗手吃饭吧!”
“嗯。”周砚用余光偷瞄宁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