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佳薇和萧唯言吵了一架,逼着萧唯言推迟了航班?”管盈与郑居庸一同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听闻此事,吃了一惊,“嘿,真没想到,佳薇还会吵架呢?居然还吵赢了!”
这是重点吗?男朋友带着闺蜜出走,她倒一点不难过,反而在意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郑居庸茫然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将信息说得更细节些:“不仅推迟了航班,连航空公司也换了。他们本来是下午四点半的飞机,佳薇姐担心你赶不过去,改成了四个小时以后起飞的韩国航班,这样你们就可以在机场好好吃一顿晚饭了。”
“喔,佳薇有这本事,我倒放心了!”管盈笑着转过头去,看向车窗外,“我挺替她开心的...我真的挺开心的。”
离开酒店时,她的头发只吹了半干,以便于挽成一个结实的髻子在脑后,此时外层已全干了,松松散散荡下几缕来,清软香柔的洗发水味道便沿着那几缕碎发蹭上了他的肩头、飘进他了的鼻腔...看着管盈的侧影,他的心底莫名泛起一丝涟漪,忍不住想去帮她捋一捋,但手指刚刚碰上发梢,擦上她绵薄的衣领,便做贼心虚似地缩了回去。
“你说,待会儿见了佳薇,我该跟她说些什么才好?”管盈微微耸动了一下肩颈,扭头来问他,“这几天,我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佳薇好像和你更亲近了?她大可以不把吵架这种私事也告诉你吧!”
刚觉得管盈伪装坚强的样子很令人心疼,即刻又觉得自作多情了,郑居庸拧着眉头,突然有压力起来:“有吗?我又不是萧唯言...论亲近,佳薇姐哪比得过你啊,咱俩一起长大的好吧!”
“啧,谁让你对我表忠心了?我是说,佳薇干嘛告诉你?她才认识你几天啊,要说也该留着跟我说啊!”
“...”
机场一家西餐厅内,萧唯言守着行李箱,正看着屏幕上的足球比赛,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已经喝了半杯的鸡尾酒。佳薇则坐不住,一直站在门口张望。
“管管!”佳薇突然小跑着向外迎去。
萧唯言留意着她,闻声撂下行李,也拘谨地跟了出来,只是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摔了跤,一条大腿外侧淤青地发疼,走得一瘸一拐。
郑居庸远远瞧见他走路的姿势,嘴角不经意地笑了一下。
两个女人径自走进西餐厅,谁也不搭理萧唯言,他只好知趣地与郑居庸坐在餐厅外面的散座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客套话:“居庸,昨晚律所那司机不认识你,不好意思啊...还有,多谢你了啊!”
“举手之劳,您客气!”郑居庸阴阳怪调。
萧唯言敏感地朝椅背靠去,搭上了二郎腿,想来郑居庸已经多少知道自己和佳薇之间的事了,倒没必要再遮遮掩掩,反而把自己折了面子,还不如硬撑着底气:“诶,还是要好好感谢一下的,佳薇说你很通情达理。”
“呵呵,通情达理倒说不上,就是懒得多管闲事!”郑居庸依然怪腔怪调。
萧唯言卷起舌头舔了舔牙根,想回击点什么:“对了,你和管盈还打算回国吗?”
“这跟您也没什么关系了吧?”郑居庸不拿正眼瞧他,只望着路上来往的行人。
“呵呵,我只是突然觉得这里也不错,以前盼着离开这一天,到真离开的时候,才觉得舍不得了。所以我是有些后悔的,不该以自己某一刻的判断来干涉你们的去留,你不妨重新考虑。”萧唯言笑得看不出成败得失。
郑居庸觉得他活得累,但又懒得戳穿他,只应付地笑了笑。
“其实,Daniel也没我说得那么复杂,他人挺好的,如果这次没有他的帮忙,我也不会跳槽得这么顺利,有机会见到他,我也该好好谢谢他的。”见郑居庸还是不接话,萧唯言只好放弃,大概是腿疼,二郎腿翘不久,便乖乖放了下来,欠身询问,“你想喝点什么吗?”
郑居庸朝餐厅内的两人看了看,似乎她们聊得不错,没有想象中那么尴尬,放心了些,回头再看看被女人们嫌弃在外的萧唯言,摇了摇头:“别进去打扰她们了,尤其是你。”
萧唯言吃瘪地抿了抿嘴,重新靠上椅背。
同样是在外面等女人们,但这一次,两人的气场强弱相较于之前在Hermes店外时完全颠倒过来了。赶路的人们形色匆匆,映衬得路旁这两个互不搭睬的男人格格不入,安静肃穆得像餐厅门口两座石墩子。
时间就这样过了半小时。
“这个,我本来打算交给她的,但为了不打扰她们,还是交给你吧。”萧唯言从兜里掏出了一串车钥匙,“我带不走,也来不及处理,你们留着用吧。”
“呵,太贵重了吧?”
“权当我对管管做出点补偿吧!”他说得大方,却其实还在他名下。
“这...我不方便替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