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草民江言乃废太子旧部,曾在废太子营中任副将,此番回都,乃听从废太子密诏,带五千人马回皇城试图先杀流泠长公主后谋反,如今草民听从左丞相劝阻,弃暗投明,前来揭发废太子。”
江言曾经作为废太子的手下的名将之一,曾为废太子鞍前马后,他的名字朝中同样无人不晓,如今他能倒戈,对苏木来说可谓是后院失火。
“请皇妹。”景元帝知会随身太监。
流泠从屏风后走出来,撩起帽檐上的面纱看了江言一眼:“皇兄,刺杀臣妹的正是此人。”
不等景元帝说什么话,林寒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那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谁是废太子?”
江言抬起头,环顾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苏木身上,“陛下,此人正是废太子。”
原本还在耍嘴皮子的苏木突然哈哈大笑,好像突然不在意他的身份了,“江言,本宫自认待你不薄,想不到今日背叛本宫的会是你。”
江言转动身体,对着苏木磕了三个响头,“太子待臣不薄,但太子您倒行逆施,惹得百姓怨声载道,属下不愿再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如果我没记错,江言三年前被发配边关,他带五千兵?他哪来的五千兵?你说的我勾结旧部,说的不会就是他吧?”苏木冷笑着问林寒。
“是我!”没等林寒回答,朝中传来一声清澈的女声。
众人一样循声望去,只见来人一身红衣,头发高高束起,手中握着一把佩剑,站得笔直。若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苏木都认不出来人正是柳依依。
柳依依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臣柳依依参见陛下。”
行完礼后,柳依依扫过群臣,最后目光落在苏木身上,对他抛了个媚眼。
苏木确定他就是柳依依了……
林寒脱口而出:“何人上朝竟敢带剑?”
“本将守边关多年,镇压废太子谋反,收复其手下兵士,陛下亲赐本将带剑上朝之权,左丞相可有异议?”
三年前,苏木在广阳城投降时,朝廷这一方派出的将军就叫柳依依,据说皇帝破格提拔的女将军。当年这个柳依依在战场上可以说是相当什么,岁有几次交锋,但苏木也从未见过此人真面目,以至于苏木一直觉得她就是个运气不错的草包。
事实上,柳依依自上任起就远赴关外,废太子兵败后她又自请戍守边关,朝中真正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流入朝中的,只有这位女将军把无数清白少年纳入房中的桃色传言……
苏木向来懒得记人,不重要的人见过几面也大多不认识,但也不至于连三年前谁打败了他都不记得。
三年来,柳依依的名字他在心中过了无数次,每每午夜梦回,也不是没想过见见这位传奇的女将军。但奈何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他被贬庶民,二人云泥之别。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名声在外,是个正常人都觉得他死了是为民除害,柳依依奉命平叛,也不是针对他,没有柳依依也会有别人,倒也没设么可怨的。
那日在醉花坊柳依依说出她的名字,苏木第一反应是此人不知是哪个看他不顺眼训练了一个细作来调查他,故意起了这个名字来恶心他,毕竟当细作这种事,顶着真名来着实不妥。
如今看来,倒是让他碰到正主了。
“柳爱卿,你此番回都,所为何事啊?”景元帝问。
柳依依一边嘴角微微上扬,全然没有了刚进来时英姿瑟飒的样子,“臣此次回都,只因仰慕太子盛颜,见过之后,果然流连忘返,既然太子已然被废,不如陛下行个方便,把他赐给臣吧!”
朝中文臣多以文人自居,就算心里真有什么不便为外人道的心思,自然也不会明目张胆地说出来。柳依依采花采到太子头上,还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把在座的诸大臣震惊的话都说出来。
纵使苏木平日从没礼义廉耻可言,但此刻听了柳依依这大胆的告白,还是脸色五彩纷呈,一时间忘了他为什么来这里。
“放肆!”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林寒,“你是何人?纵使废太子有万般不是也乃皇家血脉,岂容你来玷污?”
“左丞相?本将和苏木两情相悦,何来玷污一说?”她说着往旁边挪了几步,抓起苏木的衣服,“是不是,太子殿下?”
苏木本能地想拍开她的手,但扫过林寒那张精采绝伦的脸,嘴角微微一仰,“是啊父皇,儿臣只是喜欢柳将军,这也有错?”
一直沉默不语的长公主像是再也坚持不住了,她掀开带面纱的帽子,“陛下,臣妹本不该多言,但今日之事,实乃荒唐。”
“皇妹直言即可。”此刻,景元帝脸上和大臣们一样也是全是震惊。
流泠从龙椅旁边走下来,跪在大殿上,“臣有罪,当年推荐柳依依入朝为官,不察其品性,是臣之过。再者,废太子已被赐死,如今公然现身,是为欺君大罪,臣虽为废太子姑姑,但此人包藏祸心,试图迷惑朝廷重臣以图谋反,是为大罪,请陛下听从左丞相忠言,严惩废太子。”
流泠说完,头磕在地上的瞬间,满朝文武皆随其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