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他也不是这个学校的人。
江夜阑推开宿舍门,环视一圈发现三号床上有一双脚掉在外面。
听见动静,床上的坐起来,“我去,”那人惊呼一声,差点直接从上床跳下来。
“导员说你只休学一个学期,我和安荐提前一天就来了。”那人挂靠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虽然宿舍有空调,但他刚从外面进来,有个人这样抱着他,实在是有些热。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白然?”
白然从他身上下来,“知道知道,你晕车不舒服嘛,我不闹你。哎,你是?”他歪头看着江夜阑身后那人,问道。
“我发小,江涛。”
“你好你好,我是白然。”
两个人都是自来熟,很快便熟络起来。
江涛把他的行李箱推进宿舍,“你睡哪啊?”
江夜阑环视一圈,应该是那张床,他指了指二号床。
“哇,真好啊,四人寝都没住满。”江涛擦了擦椅子后坐下,“芋芋,你床都脊灰了吧。”
“有床帘罩着应该不严重,我带了新被套。”
“那你收拾吧,我出去逛一圈,弄好了给我发消息。”江涛手还没碰到门把手,砰的一声,门被推开,直直撞在他额头上。
他捂着额头嚎叫,推门的人意识到自己撞到人了,忙不迭查看他的情况。“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兄弟,劲不小啊,”他的额头红了一片,撩了撩短发将其挡住后就要走。
“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吧?”
江涛摆摆手,“哪有那么严重,”他走回来拿了江夜阑的帽子,“外面太晒了,回头还你一个新的。”
“那谁啊?以前没见过。”
“我发小,”江夜阑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安荐?”
安荐拍拍他的肩膀,“你当时一声不吭就走了,发消息也不回,我们去找导员,才知道你休学了。”
“抱歉,我的错。”
他只知道自己是因为奶奶才回去的,其它的他是真不记得了。
莫名发生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细思极恐。
如果他是正常人,怎么会被抛弃?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怪过自己因为不正常而吃了很多苦,也不怪抛弃他的人。他很爱杨舒,很爱身边的,他觉得自己过得很好。
他并不觉得这是件难以启齿的事,但要是直接说出来,别人可能认为他是在逃避,在找借口?实则不然,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连自己忘了些啥都不知道。
“说什么屁话,谁怪你了?我……”安荐把椅子拖过来,在他面前坐下,“你说吧,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为什么休学。
“导员别人的私事她不能说,我们到现在还一肚子问号,你休学,迟昼煜退学,你总不会要跟他一样什么都不说吧,还是不是兄弟了?”
“迟昼煜退学了?为什么?”
“啊?!”白然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强行咽下后,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夜阑,似要把他看穿一般,誓要看看他是不是装的。
一向镇静的安荐坐不住了,眉头紧蹙,各种神情杂糅在一张脸上,语气里是按捺不住的震惊,“你不知道?!”
“他没跟我说。”
白然抿抿嘴,思索再三后还是问出了口,“你们分手了?”
“啊?!”
这下轮到江夜阑一脸问号了。
叩叩叩!
离门口最近的白然把门打开,“你怎么回来了?”
“太热了,外面都没什么人,眼睛都睁不开,下次再看吧。”江涛坐到江夜阑的位置上,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你收拾好了?傻站着干啥?”他转过身趴在靠背上看着江夜阑,“你求求我,我帮你怎么样?”
许是察觉到现在这氛围透露着一丝诡谲,他小声询问,“你们怎么了?”
白然指指江涛又指指江夜阑,“你是他发小,那你应该知道迟昼煜吧?”
“肯定知道啊,怎么说也算我半个发小。”
宿舍陷入一阵沉默,好一会,江夜阑开口,“什么叫你……我们分手了?”
“没分手?那他为什么不理你?芋芋啊,根据我阅剧无数的经验,他这是单方面分手。你想啊,你们也算半个发小,他外婆家离你家那么近,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直接说出来多伤面子啊。这以后还要不要见面……”
“江涛,”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夜阑打断,“我和迟昼煜,……我们谈过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