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要我们把供词交给张县丞,必是非常信任张县丞的为人,相信他能帮到我们。但是张县丞身边的其他人却不好说,我们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去探查。”
“夫人即已经冒险送出关键证物,我们于情于理决不能暴露她。”
苏荔说完,忍不住伸手在叠好的纸张上面摩擦。
“让王阿婆去送。”谢谨低声说。
“王阿婆是状告之人,去府衙见张县丞最合适不过。”苏荔也是这样想的。
事不宜迟,苏荔和谢谨准备去寻王阿婆,林雁则主动说要留下打扫后院。
只是他们还没等走到王阿婆的门前,站在巷子口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不止一个人在说话,里面的人声实在是太过嘈杂,苏荔一时半会不能判断是何人。
所以也不能轻举妄动。
苏荔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转头盯着谢谨看,他的听力自己可是见识过。
她相信,谢谨一定能听到。
果然不出苏荔的预料。
谢谨察觉到苏荔的目光后,在苏荔的火热的视线中,轻声说,“王阿婆的声音。”
“马哥,坏了。”苏荔喃喃地说道。
说完后,苏荔连忙抬腿往里面冲去。
她赶到时,正好看到王阿婆和赌坊的壮汉在争吵,王阿婆的脸已经红温,壮汉则不知说了句什么,便领着手下扬长而去。
壮汉一行人恰好与苏荔和谢谨二人擦肩而过,只不过他们无法无天惯了,丝毫不认为王阿婆还能硬抗。
所以对苏荔和谢谨去找王阿婆的行为不但没有阻拦,甚至还不屑的看着他们二人冷哼一声,半分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王阿婆在壮汉走后就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阿婆,阿婆?”苏荔担心地说。
“你怎么来了?”王阿婆回过神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意外。
“他们方才是来做什么?”苏荔语气焦急地问道,她担忧王阿婆又被刺激到。
王阿婆狠狠地注视着壮汉离去的背影。
“问我要多少银子才能撤案。”
“不过我没同意,我不要银子。”
“我儿王竹死不瞑目,杀人凶手却仍逍遥法外,我岂能安心。”
苏荔将供词拿出来,“阿婆,我这里有一份证物应该能帮到你。”
“这是一份马哥手下当年招供马哥的供词,但说实话,具体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
苏荔想了想还是将最后一句话加上,她不想让阿婆失望。
首先供词的作用能发挥到何种地步还未可知,即便供词有用,但是后续的事情也无人能保证。
钱县令会为其做到什么程度,也尚未可知。
供词是给阿婆的希望,而不是全部。
“我要怎么做?”王阿婆听完,焦急地问。
“阿婆只需要将供词交给张县丞,切记最好私下交给他,我们不知道他身边有没有钱县令的人在监视,所以这份供词一定要谨慎。”
“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苏荔叮嘱道。
“我现在就去。”王阿婆紧紧握住手中的证词。
苏荔看着王阿婆的举动,连忙提醒,“阿婆见到张县丞之前,万不能透露你有供词之事。”
“我明白,此事事关王竹,我知晓轻重。”王阿婆将供词妥贴地收入怀中。
苏荔望着王阿婆离去的背影,此时的她没有从府衙出来时的落寞,她现在像是个女战士一般,坚毅。
谢谨说,“走吧,伯母还在等我们。”
茶馆内。
苏荔来到后院喊道,“阿娘,我回来了。”
林雁从仓库里探出脑袋,“这间屋子阿娘收拾的差不多了。”
仓库里面积压的东西太多,灰尘也多。
林雁看着隔壁的厨房说,“这厨房,看着像是许久未用了。而且里面什么都没有,早知道阿娘从家里拿些过来了。”
苏荔明白林雁是在担忧午膳怎么解决,她早就想好了。
“我们去一品居吃吧。”苏荔环住林雁的手臂说。
可是林雁还没说话,谢谨倒是非常直白地点出苏荔的心思,“你想取代他。”
苏荔无辜地看着谢谨,缓缓地眨动两下眼睛。
“什么叫取代,这是公平竞争,他要是技不如人也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