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看到陆淮聿带了人回来,立马非常识趣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就没再出来过。
连晚餐也是拨通内线让佣人送上来的。
因为梁瑾觉得很尴尬。
如果那人是陆淮聿的朋友、客户或者其他关系的人,他们坐在一张桌上,一定会问及二人的关系,而梁瑾绝无可能当着陆淮聿的面撒谎,更何况梁瑾实在不擅长说谎,他的谎言稀碎到连周阳都能看得穿。
不想自取其辱,所以梁瑾选择当缩头乌龟,只要没有人找上门来,就什么都不管。一个人在房间里慢吞吞地享用了一顿晚饭。
只是梁瑾思来想去觉得今晚肯定少不了要挨一顿,用过饭之后就干脆先进浴室去洗漱了,等他慢慢吞吞出来,墙上的挂钟才堪堪指向“八”这个数字,于是梁瑾拉上了窗帘,关灯,打开了房间里的投影仪,百无聊赖地支着脑袋,闭着眼睛选了一部叫做《克罗地亚》的爱情片。
电影播放到一半,梁瑾已经大致了解了主要剧情。
是很俗套的一部爱情电影,女主和男主早年相识,二人两情相悦,却因家庭阻力女主被迫嫁给他人,婚后女主过得很不好,却不敢离婚,而男主一直未婚等女主,即使知道对方已经有了家庭孩子,但后面的剧情梁瑾就不知道了。
因为陆淮聿打开门走了进来,顺便把灯也打开了。
突然的亮光让梁瑾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等适应过来的时候陆淮聿已经走到了自己眼前。
梁瑾看着他进来,没说话,也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等陆淮聿下一步的动作。
比起之前,陆淮聿的动作并不算粗暴,他给了梁瑾很长的反应时间。
只是仍旧不允许梁瑾退缩,不允许梁瑾下意识想要逃离,他把梁瑾由内到外填满,不留一丝空隙。
梁瑾偏过头要躲,陆淮聿就捏着人的下巴,让他只能看着自己。
太霸道了。
梁瑾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忍不住想。
“后面还有工作吗?”
梁瑾感觉身体好像轻飘飘地踩在云上,听到陆淮聿问。
这会儿居高临下的人变成了自己,他要低下头才能看清陆淮聿脸上的表情。
怎么还会有工作呢,哪怕是陆淮聿同意他接,他也不会再出去工作了。
只是梁瑾忍不住好奇,为什么陆淮聿能够看起来风平浪静,仿佛给导演施压的不是他,仿佛逼着梁瑾用最快的速度杀青完回来的不是他。
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幻想在慢慢崩塌,最后是认命一般的妥协。
以为只要足够小心谨慎就可以粉饰太平,实际上只是黄粱一梦。
只是在他这样的操作下,梁瑾不再想着出去工作,也不会再试图忤逆陆淮聿,因为无论怎么样,和他们的关系一样,在这样的状态下去参加工作,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那何必还要折腾呢。
“不会,没有更多工作了。”
陆淮聿看梁瑾低眉顺眼乖巧的样子,想起林听颂刚刚在餐厅和自己说的。
“你的小情人好像很怕你。”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你自己不知道?”
“我说你是有多粗暴,他看见你好像老鼠看见猫。”
“打个赌,如果你不回家,他绝对会偷着乐。”
陆淮聿想,林听颂只是胡说八道而已,亲了亲他的脸,又低头吻梁瑾发烫柔软的耳骨,蛊惑一般地低声说:“我没那么可怕。”
过了几分钟,陆淮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着有些愉悦,带着笑:
“梁瑾,这是什么?”
梁瑾羞愤地闭上眼睛,根本不敢面对事实,他不想承认,原来在这样的过程里也是可以感受到快乐的。
但只有很少数的时候,他才能在不情不愿的配合中,感到不合时宜的快乐。
毕竟陆淮聿之前真的很暴力,很不得技巧,让梁瑾在整个过程中只有近乎麻木的痛苦。
梁瑾第一次知道原来陆淮聿也是很恶劣的,只是他的劣根性埋得很深。
梁瑾对上陆淮聿黑亮的眼睛,不想承认,却在此刻不得不承认,自暴自弃地低下头去,看着地上淡黄的液体,几乎羞愤欲死,希望获得陆淮聿的体谅,希望能就此被放过,希望这个话题不要再继续下去。
但梁瑾的希望显然落空。
—
经过昨晚,梁瑾学会了新的偷懒方式。
他磨磨蹭蹭地起床,慢吞吞地去洗漱,又回到床上,静静地躺了十几分钟,脑海里被熔断的铁丝重新接上,终于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于是梁瑾重蹈覆辙,学着昨天的方式,拨通内线,希望佣人能把饭菜送上来。
但实际上,梁瑾偷懒也不全然是因为不想动。
忽略腰上的酸痛,屁股后面的异样也让他有些颓然,不想走路,甚至不想坐着,只有躺着才能舒服点。
这次端上来的菜肴里面不再有海鲜粥,暂时也没有出现其他梁瑾不喜欢吃的食物,所以他很快解决完,让佣人把餐盘又带了下去。
没过几分钟,床头柜上的座机响了起来,只有管家或者佣人才会使用座机和梁瑾交流,于是梁瑾很快翻身,接了起来。
管家的声音很快从听筒里面传了过来,问他:“梁先生,这里有一个写着你名字的包裹,寄件人是祁岁之,是你的包裹吗?”
梁瑾思考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说是我的,麻烦你签收一下,管家说好的,并且在挂了电话五分钟之后,就把包裹给梁瑾送了进来。
祁岁之,是梁瑾在两个多月前拍的那本杂志的主编,快递包装在四四方方的纸盒里,应该是杂志已经做出来了,梁瑾想,然后去抽屉里找出来一把美工刀,划开胶带,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点业内的规矩梁瑾还是懂的,他拿出手机,找了几个比较好的角度,给自己和杂志拍了一张合影,然后打开社交平台,po了上去,顺便又转发了杂志社发出来的的预售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