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当着原配的面喊出自己名字的戏码简直比偷情还刺激,虽然知道自己的方玉回和谢昭的方玉回没什么关系,但林之珩还是很有一种得意的悖德感。
他对这种感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因此也跟着凑近,企图再当着谢昭的面,从方玉回嘴里听一遍自己的名字。
然而方玉回却是轻轻喘了一下,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睡着的脸上露出几许痛苦的神色。
谢昭淡漠的眼底浮现出一抹诧异的神采,犹豫不决地盯住方玉回难受的脸。直到方玉回开始痛苦地喘息,他才猛然回神一般,飞快从西服内侧口袋里掏出药瓶,倒出速效救心丸压在方玉回舌下。
林之珩大喊:“能乱吃吗?”
谢昭听不见,听见了也不会理他。林之珩阴暗地威胁了他几分钟,方玉回气喘的状态缓解了过来。
林之珩顿了下,诅咒的话从嘴巴转移到了心里。
救心丸出效很快,方玉回纠在一起的眉毛缓缓松开,逐渐放平,继续安稳地睡着,不再说梦话了。
林之珩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也消停下来,停止继续辱骂便宜渣攻。
谢昭一直守在床边,若有所思地盯着方玉回的脸,甚至还伸手沿着他面骨的走向轻轻摸了过去。
林之珩瞪眼,“哎!”
谢昭把手收了回去。
一虚一实两个男人一夜未睡,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方玉回被夹在中间。
直到天色破晓,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谢昭第不知道多少次测量方玉回的额温,确定他好一些了之后才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眼周穴道,起身离开方玉回的房间。
林之珩趴在门边,没听见大门的响声,倒是隔壁卧室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在心中无语片刻,随后无所谓的一耸肩。
他都已经决定偷情了,还在乎那么多干嘛。
他转身上床,理所当然地伸手把方玉回抱进怀里。
翌日早,方玉回惺忪困倦地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头好疼骨头要碎了,第二反应就是熊孩子睡觉又挤我。
一回眸,果然看见仿佛死过去的林之珩正把胳膊搭在自己的肚子上睡得黯然销魂不知天地为何物。
方玉回恼道:“滚起来。”
一开口,嗓子哑得像是被唐老鸭强吻了,方玉回惊了一下,心说小回少爷的病怎么总是来得静悄悄,好像一把火在他的嗓子里面烧。
下一瞬,林之珩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神经兮兮地扣着方玉回的后脑,另一手给他手动测量额温,确定没有那么烫了之后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意朦胧道:“可算退下去了点,担心死我了。”
方老鸭问:“少爷怎么了?”
“不是少爷怎么了,”林之珩钻回被窝,拖着长长的腔调,“可能是昨晚吹了风,有些发烧,我吓坏了,一夜没敢合眼。”
方玉回了然,小回少爷身体差,基础病又多,发场高烧确实很值得让别人兴师动众地担心一下。
他连忙给林之珩掖了下被角,拍拍他的头,“辛苦了,好好睡吧。”
“药在厨房,”林之珩真的累了,疲惫地闭着眼睛叮嘱,“先吃饭,再吃药,两小时后再量一□□温,没下三十八度五的话我们就去医院。”
方玉回点头,“好。”
在房间的浴室里洗漱好,方玉回换了身简单点的衣服,怕冷,多加了件颜色浅淡的羊毛衫,细软的头发乖巧地顺着自然生长的方向下垂,气质病弱,又很居家。
毫无防备地打开门,方玉回跟坐在客厅里正在打电话的谢昭对上视线。
“……这个月底之前我必须要听见准确答复,而不是模棱两可的‘应该、好像’,不然你就跟你的那些弟子一起滚回山里,”匆匆说完,谢昭朝方玉回招手,“过来。”
方玉回没动,他现在头疼得要命,光是保持站立就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根本顾不上其他的。
谢昭也不强求,方玉回不过来,他就自己走过去。
想起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林之珩,方玉回本能地动动身子挡住房门。
谁料,谢昭一副对他的隐私毫无兴趣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前,然后——
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额温枪对着他的脑门“BIU”了一下。
“三十八度八,”谢昭说,“退烧了。”
方玉回:“?”
你好,我不觉得。
谢昭把额温枪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漫不经心道:“既然没大碍了,那就走吧。”
方玉回简直莫名其妙,甚至想当场展示自己对于这件套房的所有权。但他没这么做,他很憋屈地指了下自己的嗓子,然后摇了摇手。
谢昭抬眉,“嗓子哑了?”
方玉回点点头。
“腿又没瘸,”谢昭勾唇,“你妈刚才来过,要带你走。我说你不舒服在睡,她让你跟我一起回你家。”
他脸上的笑容很凉,“我只等你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