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有人附和道:“那货就好假清高,实际上……”
“还不是在怀王府卑躬屈膝讨生活。”
李遇吾小声问:“沈舒衣跟怀王感情不好吗?”
赵从南狐疑着看了他一眼,问:“你关心这个干嘛?叫这么尊敬又干嘛。”
“我刚才看见……”李遇吾声音更轻了,虚声说:“看见沈舒衣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在清风苑,两人贴得很近。”
“我靠,”旁边人起哄道:“他不会红杏出墙了吧。”
赵从南思索片刻,问李遇吾:“那个男人你不认识吗?”
“不认识,之前没再学宫见过。”
赵从南点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那你把那男人的长相讲给哥几个听听,沈老师有奸情,学生们怎么能放任不管。”
“我也没看清,那个男人估计比沈舒衣高半个头……”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才出声,听见……哦!”李遇吾双手一拍,兴奋地喊道:“我听见沈舒衣叫那个男的,协律都尉!”
“协律都尉。”
赵从南记下,笑着说:“找个懂音律的偷情,还挺有情趣。”
“这话别在吴小武那孙子面前提。”赵从南嘱咐这一堆人:“吴小武巴不得那男人是他自己,他要知道这事,肯定会跑去给那个贱货提醒。”
“懂,懂!”众人笑着点头,跟赵从南保证道:“等大伙散了就当忘了,一切听赵哥的。”
沈舒衣躲到藏书阁,一直待到下午,约莫着自己的课时间要到了,才出了阁楼,赶到书斋。
在尚燕衡的衬托下,沈舒衣第一次觉得书斋里的学生看起来这么让他舒心,上课时态度不知不觉就比平时更好几分,教得也更认真卖力。这些举动在赵从南眼里却变了味,只当沈舒衣刚跟奸夫偷完情,春光满面,心情舒畅。
赵从南暗自想到:沈舒衣,有让你哭的时候。
沈舒衣哪里知道这些人的阴暗心思,他只顾着上完自己的课,然后准点离开。出了学宫,沈舒衣也不再街上多逗留,他赶着回家,想多陪陪女儿。
他一回王府便径直回了他的院子,一进院子,就觉得屋里嘈杂得很,而且是自己屋里。
沈舒衣眉头不自觉皱起,心中十分不安地推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郡主,您在哪里啊?”是小星的声音。
沈舒衣慌忙问小星:“怎么回事?”
小星看见沈舒衣回来,也面露恐慌,她说:“刚才郡主说要跟奴婢玩躲猫猫。”
“奴婢找遍了其他房间,都没有郡主的身影。”小星说:“所以奴婢才来主子房间看看,希望郡主只是躲得好,没进主子……”
“出来!”还没等小星说完,沈舒衣便失去耐心,怒喊道。
小星被吓得一哆嗦,沈舒衣很少会这么大声的说话,对着她都没有过,更别说对着女儿。小星现在只能祈祷郡主确实是藏得比较好,而不是趁机进了沈舒衣的房间。
但现实就是,角落里发出一点声响,颜守伊缓缓从一个柜子里爬出来。
小星看着颜守伊用来藏身的小柜子,只觉得眼熟,思索片刻:“!”
这是主子放熏香的柜子!小星在沈舒衣后面偷偷观察他的神情,只见沈舒衣冷着脸站在原地,对于女儿的出现没有任何动作或表情。
他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女儿怎么能进这间屋子,还偏偏攥进了他放药的柜子里。柜子怎么没上锁,沈舒衣回想昨晚,只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
他昨晚因为被女儿的病吓到,神经疼得厉害,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鬼使神差下他打开柜子,无法抑制地又点上那药熏,闻着神经舒缓了些,才朦胧昏睡过去。
他被药草熏昏了,竟忘记上锁。
“娘亲,”颜守伊不明真相,不知道为什么沈舒衣看起来这么生气,这么吓人,自己只是到他屋子里玩捉迷藏而已,娘亲为什么不让她进房间呢?
“都给我出去。”颜守伊疲惫地下达命令,小星连忙跑过去拉着不明就里的颜守伊离开。
颜守伊她们和沈舒衣擦肩而过时,又被沈舒衣叫住,厉声道:“以后你不能进我的房间,听见了吗?”
“……”颜守伊第一次被娘亲吼,委屈地小嘴瘪着,不说话也不点头,她还在状况外,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娘亲为什么生气,她想哭。
沈舒衣见女儿不回应,急着想听她答复,语气更加不耐烦:“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