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入口处的庄梦蝶跺了跺脚,生气道:“该死的庄玉书,我们招他惹他了,非踩我们一脚。这下可好,庄家那些老人肯定以为我们故意把温月珩他们几个放走。”
庄子奚轻笑:“那又如何,庄玉书想邀功就让他邀去,反正得罪温月珩的又不是我们。”
庄梦蝶担忧:“可是万一真让他成了,咱俩怎么办?你昨日不是说有办法留下他们吗?”
庄子奚轻瞟了眼她:“四妹,你猜庄玉书岁怎么知道温月珩几人在飞舟上的。”
“我怎么知……”庄梦蝶一愣,“三哥,是你故意透露给庄玉书的?”
庄子奚微微颔首:“自然。”
庄梦蝶不解:“为什么呀,这样功劳不就算庄玉书的了。”
庄子奚道:“别慌,他们几人无论如何都下不了飞舟,只是要看谁来得罪他们。蛊虫虽好用,可别忘了温月珩毕竟是剑气宗少宗主,想要不得罪他又为我们所用,这坏人就不能我们来做。”
庄梦蝶还是不明白:“可他们若是被蛊虫操控,听从的是家主的命令,又不是我们的。”
庄子奚勾了勾唇:“谁说蛊虫听的是家主的命令。”
庄梦蝶消化了几秒钟,瞪大眼睛:“三哥,你对蛊虫动手脚了?”
庄子奚笑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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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星榆安抚好宋玉璃,低低地笑了起来:“说那么多废话,目的不只是想把我们留下吧。”
庄玉书大笑:“我就喜欢姑娘这么爽快的人,既然上了我庄家修炼场,按照规矩,就得比上一比,这位宋姑娘比不了,你们就得替她比。”
宋玉璃声音带着哭腔,却还是委屈大喊:“凭什么,是你们施了邪术把我弄来,又不是我想来的。”
温月珩臭着脸:“就是,耍些阴谋诡计逼我们来,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聒噪。”布衣老者哼声,强大的威压瞬间蔓延全场。
“哈,你们庄家真是挺有意思的。”洛星榆的目光在布衣老者身上停了一瞬,最终落在庄玉书身上,“以你们的能耐,没道理不知道玉璃只是还未修炼的凡人,她怎么可能有胆量来修炼场比擂。”
“我猜猜,按照你们的计划,她进了修炼场,我们若不愿舍她,就得低头钻了这圈套。一旦进了修炼场,便一步步引诱我们比擂。我倒是纳闷,见过逼良为娼,没见过逼人打擂的。”
“不过……”洛星榆微微抬眼,神情讥笑,“搭好戏台前,有没有问过别人肯不肯陪你唱这出戏啊。”
庄玉书唇角笑容不变:“哦?姑娘不愿唱这出戏。”
洛星榆低笑:“你身旁那位老者确实厉害,但我打算赌条命。”
庄玉书满脸可惜:“姑娘,何必呢,性命宝贵啊。”
洛星榆点头:“是啊,所以我打算赌的是你的命,若这位老者不能一招击毙我们三人,你猜,你的命还能保得住吗?”
说着,银蛇游至洛星榆身旁,虎视眈眈盯着庄玉书。
温月珩与林朗,各自唤出本命灵剑,神情冰冷。
庄玉书终于收敛起脸上笑意:“你们就不怕得罪庄家?”
洛星榆语气平静:“那你呢?你就不怕得罪剑气宗?”
庄玉书捏紧折扇,戏台搭好了,但戏不是按照他所想的唱:“何必呢,你们若肯比擂,我自会将珍宝灵药双手奉上,共赢的事何必搞得如此复杂。况且,你真以为我没自保的手段。”
洛星榆轻抚银蛇:“庄公子,我这人吧,最讨厌被人威胁,无论对方戏台搭得多好,威胁我,我便掀了这戏台。在场还有不少道友,打起来,要是不小心伤了谁的性命,庄公子记得负责啊。”
温月珩附和道:“姓庄的,别废话了,就问你赌不赌。哦,忘了告诉你,自我昏迷三百年,再醒来可是得了不少宝贝,你说若我出了问题,你庄家真有能耐掩盖所有痕迹吗?”
洛星榆眉头上挑,倒是少见温月珩利用原主身份压人,毕竟在此之前,温月珩在心里将自己与原主之间划了道深刻的分界线。
庄玉书被架住,脸上也失了从容:“姚叔,你有几分胜算。”
姚叔道:“若不护着公子,一炷香内便能解决。若护着公子,恐怕有些难度。”
庄玉书道:“倘若我操控其他修士……”
“不可。”姚叔嗓音压得极低,“现在暴露蛊虫一事,在场修士必然暴动,那些打擂数低于五场者,蛊虫无法完美操控,得不偿失。”
庄玉书不甘心:“你可知温月珩乃剑气宗少主,是绝佳幕僚人选,不,说幕僚抬举了,区区傀儡罢了。只要掌控他,剑气宗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再算上上弦宗掌门及疑似洛星榆的女人,有这三人,庄家未来必能横行玄墟。”
布衣老者无奈叹息:“公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庄玉书捏紧拳头:“可恶,送上门的机会就让它溜了!”
布衣老者道:“公子,早做决断。”
庄玉书用力闭了闭眼:“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得体的笑容望向洛星榆:“姑娘,我思前想后,你说得对,共赢得双方都觉得是才是。既然如此,姑娘自便,我便不拦着各位离开。”
洛星榆蹙眉,半信半疑。
庄玉书目光移至台上,放声道:“三弟,还不快送四位贵客离开。”
庄子奚笑道:“好。”
庄梦蝶压低嗓音:“就这么让他们走吗?”
庄子奚冷笑:“庄玉书这个蠢货,强取豪夺的事情干多了,以为人人都围着他转。我要是有姚叔相助,断不会选择操控宋玉璃,而会选择林朗,随便杀个人栽赃到他头上,我就不信他们走得脱。”
庄梦蝶忧心:“三哥,现在怎么办?”
庄子奚道:“放心,我有后招。”
说完,他飞身至擂台上,笑眯眯地说:“四位贵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