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顾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脑袋昏昏沉沉,一时也想不出别的补救,声音沉沉地向刘嘉道歉,又请求原谅,“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刘嘉没说话,好似浑身再没精力应付谢顾儒,他自顾自地转身往旅舍走,再不回去他今晚真得露宿街头了。
谢顾儒还像之前下楼时一样跟着刘嘉,刘嘉走一步,他跟一步。雪踩在脚下嘎吱嘎吱响,这街道发展的慢,路灯装了好多年
很多都坏了,刘嘉走得很小心翼翼。
老远就看见旅舍老板拿着手电筒朝这边晃悠,她估计也看见刘嘉了,扯着嗓子喊:“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刘嘉跟着手电筒亮的地方快走几步,先是说了句不好意思,又勉强笑了笑跟老板说谢谢。
老板没吭声,目光落在刘嘉身后的谢顾儒身上。谢顾儒生的帅气,又肩宽腿长的,身上的衣服再看又是价格不菲的,老板挑眉问:“这位也来住宿?”她又看看刘嘉,刘嘉那张脸是好看,乍一看觉得他这个人软绵绵的没有攻击力,等细看又会觉得
他阴郁难接近。她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一同出现在自己的旅馆门前。
“他不住。”刘嘉连眼神都没给谢顾儒,说完就转身进了门。
谢顾儒表情说不上好看,晚上应酬喝了酒,为了给自己打气一样那会儿多少有点来者不拒,又想背水一战在司机送他到刘嘉打工的饭店门口后就招呼着对方赶快离开,冷风吹得久了,这会儿多多少少难受劲儿上来了,他咬咬牙:“我要住。”
挣钱的生意哪有不做的,老板赶紧领着他往旅馆走。到了前台结果谢顾儒没拿身份证,老板也觉得为难,这生意要黄,又见谢顾儒一张脸实在太帅,她没忍住提议说:“要不然您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喊人来接您?”
谢顾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抬眼看着拐角的楼梯,不答反问:“他一直住这儿?”
“谁?”老板问完又立马反应过来,哎哎了几声说:“是啊,他住二楼那个里间,那块儿暖气管坏了,我原本想锁了等留着夏天给人住,结果他来问我能不能便宜点给他住,后面就一直住那儿了。”
谢顾儒没说话,老板看他几眼,也是个人精,又想起好久没见刘嘉,等刘嘉再次回来身上不菲的西装,心里也知道了个大概,再看眼前的谢顾儒,也替刘嘉悲哀起来,原来是去做这男人的情人了。
她不免想替刘嘉说几句软话,想让谢顾儒就算和他分开也应该负点责,穿得人模狗样给刘嘉一份工作不是难事。她说:“他过得挺苦的,有次白天我上去打扫他那天正好休息,一个人窝在床上数钱,来来回回那五百块钱都快被他磨出茧子来了。我后面问他,才知道他现在打工那地方还没给他发工资,那五百块钱保不齐是仅剩的了。”
她小心打量了一下谢顾儒的表情,见对方没有变得激动,反而浑身上下透露着难过,才又说:“你就当可怜他,也应该对他好。”
谢顾儒一时说不出话,心里面难受,像要被刀片剜烂一般,他都有点喘不上气。过了好久他才没理由地回:“不想可怜他。”不想可怜刘嘉,想爱刘嘉。
想刘嘉能再次爱一爱自己,给自己一个再次对刘嘉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