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墙上,抿了两口,将胸口的气顺下去,眼中没有丝毫情意,言语轻佻:“我想啊,跟你上/床的感觉真不错,你要是愿意的话,那我们就保持床上合作的关系吧。”
话音刚落,死一般的沉默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瞬间蔓延,空气仿佛都凝结成霜,让在场的两人都觉出一股莫名的凉意。
良久,余遂都没有说话。
他坐在床头,双肘撑膝,双手交叉,脊背微弯,视线低垂,许希林看不见他的眼神和脸色。
“叩叩叩。”三声音量适宜,节奏舒缓的敲门声响起,暂时打破了凝固的氛围,继而服务人员的声音传来,“您好,我是客房服务人员,来取您需要烘干的衣物。”
许希林在服务人员的自我介绍声中放下水杯,走到茶几前,拿起装好的湿衣服,打开房门,递给门外的人,顺便说道:“烘干以后直接送到8006。”
“8006?”服务人员下意识瞄了一眼房门号,面露疑惑,确认道。
“对。”许希林点头,“8006,许希林。”
“好的。”服务人员确认完,转身离开。
许希林没有立马关门进屋,而是往外迈了半步,探出身子在走廊里看了看,想看看有没有人。
接着,半个身子在门外的她便听到余遂好像说了什么。
她此时的注意力不在余遂身上,又有门板挡着,没听清,只好关门回到屋内,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只见余遂抬眸望着她,嗓音嘶哑紧涩:“好。”
许希林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余遂是在回答她刚才的话,被服务人员打断的情绪再次复燃,她讽笑:“好,没想到你还挺想得开。”
她没再走回沙发处坐下,而是直接靠在进门口的墙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姿态闲适:“既然如此,有些话我就得提前跟你说好了,虽说只是床上关系,但在我这,你也得管好你自己,我在这方面没有和人共享的癖好。”
“我不会和别人。”余遂盯着她,语气冷凝,“你也一样。”
许希林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我什么一样?”
余遂嗓音低沉认真:“你对我的要求,我承诺遵守,你也应该遵守。”
许希林哼笑一声:“我要是不呢?”
余遂眼睑微颤,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他从床头站起,强压情绪走到她面前,低头盯着她,故作冷静:“这不公平。”
许希林仰头和他对视,先没回答他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而是似笑非笑地说:“我不喜欢仰着脑袋跟人说话。”
余遂怔住了,死死看着她,一时分不清她说的是字面意思,还是意有所指,整个人好似线路故障的机器人,不知该怎么执行这条指令。
许希林接收到他眼里的茫然,站直身子,抬手抵住他的胸膛,眼神流转,推着他一步步后退,直到他碰到床尾,跌坐在床。
她则顺势跨坐到他腿上,双臂搭上他肩膀,看着他说:“公平?我从不在这种事里讲公平。”
不知是被她的话激怒,还是被她的动作撩拨,余遂呼吸急促起来:“那你也没资格要求我。”
“我没要求你啊。”许希林轻笑,“我是在跟你谈条件,你可以拒绝啊。”
她的右手从余遂后颈沿着锋利的下颌线一路抚到他嘴角,脑袋靠在他侧颈,温热的气息吹拂着他的肌肤,感受着他逐渐僵硬的肢体。
良久,只见余遂喉结滚动,下颌紧绷:“我要是不答应……你会怎么做?”
许希林的手指好似一条游蛇,从他的嘴角爬到他的喉结,语气懒散:“现在是法制社会,我又不是什么精怪或者变态,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你不答应我能把你怎么样?一拍两散,各寻开心呗。”
说完,她就要抬起头来,可刚抬到一半,余遂就像一条唯恐猎物逃脱的蟒蛇,瞬间将她拢进怀里,死死抱住,她的脑袋顺势被按回他的颈侧。
与此同时,余遂滚烫的鼻息也燎灼着她的侧颈,湿濡的嘴唇轻啄着她的肌肤,脸颊细细摩挲着她的脖颈,他们就像一对交颈缠绵的鸳鸯。
几声粗重的喘息后,余遂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他说:“好,我答应你。”
这话说完,他好似瞬间打破了什么禁忌,粗重地吻上她的嘴唇,动作之急切,情绪之浓烈,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让她目眩神迷,很快便被拉入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