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桃花眼,潋滟着无限春波,看起人来,任是无情也有情,和王离的极为相似。
女子靠近了赵令徽的耳朵,低声道:“别紧张,我是他找来的,他叫我来接你。我叫古寻,你跟我来。”
古寻将赵令徽带到了门前,自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王离的房门半阖着,屋里头还点着蜡烛,从缝隙看过去,他呆坐在案几前,手中握着一方玉佩,正出神。
玉佩正是前几日赵令徽托他保管的那一方。
“夫人。夫人?夫人?”赵令徽连唤了几声,王离都没有反应。
赵令徽无奈,轻轻推门,走到他身旁,王离亦是没有察觉。
“夫人在想什么?”赵令徽按住王离的肩膀。
王离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地把玉佩要往怀里藏,拳头对来人挥出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赵令徽若不是了解他,早有防备,闪身避开,就要被打到在地。
“啊,夫、夫君……”看到是赵令徽,王离堪堪收住拳头,脸上倏地就红了,愣在原地,“我、我、我……”
赵令徽一手按在他肩膀上,一手负在身后,背着月光和月色,温和地笑着,等着他解释完。
王离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方才他看的那玉佩,是赵令徽托与他保管的。
看那玉佩材制与规格,像是韩国王室之物。
始皇帝一统六国后,收来了很多六国宝物。他的祖父与父亲立下战功,会得到封赏。其中当然不乏六国宝物,每个国家的宝物都有自己的特色。
他认得出来,这玉佩似乎是韩国的。韩国的玉佩很好认。
难不成……司马是韩国王室后裔?他是秦人,韩国是被秦国灭的,司马若是韩国王室后裔,会不会恨他呢?
玉佩应当是贴身之物,司马交给他来保管,也是将身份交给了他,那是不是说明司马看重他?
到底是恨还是……?
他为什么总会莫名其妙想起来司马?
还没等他想明白,赵令徽就突然来了。
心思正飘摇,赵令徽甫一出现,王离登时吓得结结巴巴。
“这才一日不见,夫人怎么想为夫的想成这个样子?”赵令徽凑近了,盯着他布满红晕的脸,嘴角溢出一丝弧度。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藏不住心事啊。赵令徽如是想。
王离羞赧,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埋下头装死。
赵令徽收起调侃的神色,低声道:“一日未见,你可多了个做爹爹的。”
赵令徽就把认范增做父的事情,还有王离险些就要“做小”的事说来与他听。
“范增这个老东西。”王离冷哼一声,他以前就看不惯范增。
赵令徽:“先别急着骂他,我吩咐你办的事情怎么了?”
王离:“人找来了,就是方才出去接应你的那个女子,夫君瞧她像不像我?”
赵令徽抱着胳膊把他端详一遍,点点头:“像倒是像。你是怎么找她来的?她是什么人?嘴巴严实吗?”
王离面红耳赤:“偶然遇到的,一时之间跟夫君说不清楚,她说……她是来帮我们的,她只要钱,她还说看在张子房的份上,少收我们点钱。”
“张子房?”赵令徽喃喃自语,上一世,她没见过张子房跟什么女子往来密切啊。
不过,传闻中,张子房倒是有个下落不明的妻子。
赵令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那这女子,似乎可能是张子房那个下落不明的妻子。但是她刚才只跟她搭了两句话,并不好确定。
若她真是张子房的妻,那汉军的内部……似乎会有些变动。若她活着,为何从不去寻张子房?
张子房,还会跟前世一样关起门来,不问世事吗?
“夫君不放心,我可以把她现在叫过来再问问。”王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