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受伤,只要他江湛动了手,宫里那位,心里总能松快些。好不容易安稳下来,还请王爷务必从长计议,莫要再如此冲动了。
即便真要拿下什么人,办点什么事,也绝不能再如此明目张胆,有道是潜龙勿用,亢龙有悔,是当潜龙以图飞天,还是当个亢龙,一路走败,可就在王爷一念之间。
竹青不是回来了么?三枚堂也该带回来了,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也该到他们效力的时候了。”
孙寒英原先还有点怨气,经他一引导,心里也清明起来。
“我知道,已经安排下去了。今日之事,本王是冲动了些,听说沈轻尘亲自去迎那信使,本王就······原本十拿九稳的事,经沈氏夫妇一折腾,竟变得如此棘手,可恨父亲当初没有下狠手,留下这个孽障,如今处处坏我好事,迟早有一日,我非要让他死在我手里不可······”
那常伯冷笑一声,应和着:“这对小夫妻,的确不简单,可沈轻尘算个什么东西,若非念着他母妃曾在宫里侍候过明妃娘娘,他又在前线立过几次军功,圣上能把监察院交到他的手里?本就是个根性不足,形神不全之人,能活到现在,只能算他命大,照我看,最伶俐者,莫过于那公主殿下。”
“常伯是说,青州一案落地无声,是那公主的筹谋。”
男人缓缓点了点头:“难得呀,难得,可惜只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儿,收在身边,对王爷将来之大计,必有所助益。”
孙寒英脑海中闪过那张消瘦的小脸,心里莫名紧了一下,她在树下紧凑进他的耳边,温暖的呼吸撞在他的皮肤上,泛起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那股异动,仿佛就藏在他身体的某个角落,只要一动念,就会被撩拨一下。
但很快,他又想起了南笙在桓王府与沈轻尘一起怒怼自己的模样,那股异动又变成无名的怒火,灼烧着他的心脏。
“是女子又如何,一个亡国之奴,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不顾,等我手里有了足够的筹码,看她还敢拿什么在本王面前放肆!一个江湛,一个沈轻尘,既然他们非要将我赶尽杀绝,那我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常伯动了动身,似是扯到伤处,不觉紧皱起眉。
孙寒英亲自倒来一杯水奉上,用手轻抚着他的背:“又让常伯替我受过了。”
过一会儿,他又道:“上次我与风老爷子商议,让沈家人自己在后院动手,常伯说时机未到,叫我再等等,那现在呢,常伯所言,可有变化?”
男人深深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回到春和院,已经到深夜,傅云倾早就得了消息,正坐在榻上温书,等着夫君回来。
“已叫人备好浴桶,让妾身伺候王爷沐浴吧。”
她还是一身紫色罗裙,素发半挽半放,倒不似成婚后的深闺妇人,而像是还未出过阁的少女,眉眼间的担忧并不浓重,神情淡淡的,低眉垂目的样子,叫人心里生起一股暖意。
“爱妃不陪我一起吗。”
傅云倾漠然褪去外衣,只剩下薄薄一层纱裙,跨入浴桶,被安放在他膝上。
原本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水波。
氤氲的水汽里,两人的面颊同样泛起一股浪潮与波涛,原本要近前伺候的婢女们,也得先退了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闷哼过后,屋内安静了下来,傅云倾终于疲惫地伏在他肩上,轻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累吗?”热气扑在她耳侧。
“伺候王爷,妾身不累。”
孙寒英低头,瞧见她额上细密的汗珠,未曾浸过水的发,也被水雾打湿,浮在她如玉般的肩上,孙寒英一时没忍住,朝着那肩膀,轻咬了一口。
“疼吗?”
撕咬换成了亲吻,冰凉的唇成了抚慰她的良药。
“不疼。”
孙寒英一怔,竟又咬在她的耳廓:“这样呢?”
傅云倾被身体里的浪潮困住,只能用越来越重的喘息声回答他:“妾身······妾身······”
又是一阵急促又粗鲁的闯入,把她剩下的话都扼杀在喉咙里,只剩下嘤嘤的叹息声。
“爱妃觉得如何?”
他故意引着她在这种时候回答他的话。
傅云倾尝试了好几次,但发出的声音却都被撞碎在了身体里,只能忍受着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掠夺。
直到两人回到榻上,依旧不分彼此,傅云倾才有机会推开身边的人。
“还不够,爱妃,不够。”
“王爷,妾身有要紧的事要与你说。”
“你说,我听着。”
傅云倾试图推开他,可抚在腰上的那双大手却更用力,她只得纵着他,任由那双手游走在全身,自顾自道:“二公子去了库部司,带回来一件东西。”
她从床头拿来一个账本,摊在面前,孙寒英却没有要拿的意思:“爱妃倒是说说,这账本是拿来做什么的?”
“是·······是关于风青岚。”
身上的手戛然而止,傅云倾终于深呼一口气,带着满身黏腻,从他怀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