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露出来的样子完全不覆最初阿瑶见他时的模样,现在展现给阿瑶的一面是极其睿智。
阿瑶真问了冰价,当得知外面已经涨至两贯一块时她暗自庆幸当初屯下的冰块该多么明智。
“照你所说,他们已经在筹谋对付我们的法子?”阿瑶只能考虑到此。
梁文宇突然靠近她道:“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可为何要针对于我?”阿瑶不解!
“独树一帜,你说为何?”梁文宇有意点阿瑶。
她悟懂梁文宇话,花楼要的不是将她赶出镇子,是想把所有冰饮摊收入麾下,为在之后能更快圈钱。
花楼需要的不仅是培养属于自己的冰饮,还有控制冰价即果价,达到只许他们有的东西。
看透真相之后阿瑶后怕起来,她那日拒绝的“神秘人”很有可能是花楼背后的掌门人。
“若是因我而言,外面那些投靠他们之人岂不更容易被针对?”外面冰饮不止她一家在卖,还有几家都是依附花楼行事。
话虽如此,可她出去摆摊时也未瞅见主家有给跟随者果子,反而都是常见款式,蜜沙冰。
购买所有果脯熬煮出来的也不过暂时缓解几日而已,她最后还是回归到淳朴做法,增加了一些冰水。
原本想着各种花样吃食,却都止于毫无头绪而终,那些东西都需要搭配果酱来进行调味,少一样都不行。
“他们明面上是一根绳上的蚱蜢,背地里估计比我们都还期望他们消失。”梁文宇更加贴近阿瑶一些。
本来阿瑶就躲在油伞之下乘凉,身后突然靠近的热源,她下意识般往边上走。
光站在冰桶傍边都不见得凉快几分,阿瑶怕热,看着顺势要往她这边来的梁文宇,视线落到脚尖,总不能推人家吧。
“你…你先别过来。”阿瑶眼神在两人脚尖来回,抬手制止对方。
梁文玉顿了顿。
“我有些热。”她怕人误会,解释道。
“这些人中或许有和我们一样之人。”阿瑶环视周围几处停着冰饮摊的店家。
他们坐在伞下松散而坐,有为自己打扇,有和冰饮解暑,还有为食客制作吃食。
不难辨认他们之中会存在阿瑶说的那些人,其中部分摊位上方摆出切开的鲜果。
外面食客来了几波,停留下来的人要少一些,由此可见花楼使出的伎俩还是有用的,食客往其他摊位涌动,阿瑶从未在意。
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同时挣钱,可有人并非如此这样想。
或许是错觉,总觉得近期身边有人一直监视她,那种感觉让阿瑶很不舒服,至如今做冰饮营生的女子只有她一人,也唯有她一人。
这是让人怪异之处,明明抛头露面女子经营胭脂,香包人数多,要说在满是男子经营的冰饮中只有阿瑶一人。
“看来花楼埋于人群中间之人出现了。”梁文宇注意到远处,那人看到他投回去的目光虚心低下头。
阿瑶顺着梁文宇告知的方位望过去,果然,那人再次抬头看过来,视线在空中交汇,直视的怒气通过眸子传达出去。
胸腔里安奈不住的火意快速冲上脑,身躯被气的有些发抖,指尖疼痛处告诉她要冷静,阿瑶暂且压住那股无名火,闭上眼调整。
“找机会打听一下那人。”阿瑶几乎快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好。”梁文宇道。
“不。”阿瑶忽然开口,“这事要让姣姣帮忙,吴县令近期查冰价严格,他哪儿也许会有线索。”她是听吴姣姣无意说起而知。
梁文宇眼眸微变,再抬眼时便没了适才出现的浅淡杀气,"吴县令若是知晓必然高兴。"只怕是知县不知果价上涨都是蒙蔽人之物。
摊子基本都是阿瑶在打理,她隔几日能收到吴大娘叫梁文宇送来的果子,是阿瑶这几日一直没出现过庵罗果,早期坐的那批果酱已经用完,后头紧赶慢赶出来的果酱也都没了。
她现在还想靠庵罗果小赚一波,数量总归少些,一颗果子控制量做了四五碗炒酸奶,由于果子价格上涨,阿瑶变改了价格,上调为六十文一碗。
价已经高出许多,她做好无人来买的打算,偏偏来了位几月未见的熟客,他刚从城里出来途径此处来吃上一碗。
阿瑶接着送冰为由叫梁文宇去吴县令府上送冰。
梁文宇正大光明今日吴县令内阁后,外面链接府衙的小门被小厮关上,他将沙冰交到下人手中呈递上去,自个先去了趟屋子取了点银两出来。
正要往书房去的路上遇到了吴姣姣,看模样是从书房方向出来,两人打了照面,少少说上几句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