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睢计算精准,给门开了条大小刚好合适的缝,适合他侦查敌情。
他蹲在门后阴影中朝外看,正正好对面就是陈令藻的包厢门。
越睢屏气凝神,一瞬不瞬盯着对面的门看。
他恨不得用视线给门上烧出一个大洞,看看里面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勾当。
过了不知道多久,门轻轻一动,寿万和陈令藻先后走出。
越睢下意识往门后一躲。
三秒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越睢狠狠压眉。
不对,他心虚什么,该心虚的是寿万,竟然敢背着他私联陈令藻!
呸,真是不要脸!
越睢颇有气势起身,双脚跺地缓解酸麻,推门而出,一路躲躲藏藏,最终尾随二人到了卫生间门外,靠墙而站。
他要守株待兔。
……
陈令藻在洗手台洗手,寿万也出来,站到旁边。
寿万打了个哈欠,嘿嘿一笑,叉腰,“这酒不好喝,你寒假来我家玩,我带你去找我爸的酒喝!好兄弟!举杯!喝!”
陈令藻应声,双手撑着台子维持身形,抬眼见着镜中的自己,双颊酡红,双目迷离。
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重影,摇摇头。
“嗯?陈令藻?”寿万敲敲脑壳,“我回去再点点东西吃,你吃啥,我一起点!”
“想吃面……”陈令藻低低道。
他想吃越睢那天给他煮的“白开水”面了。
他的思维好像被浸泡在大海中,随着海浪起起伏伏,想过很多无关紧要的记忆细节,最后定格在那天早上的越睢身上;他也像晕船了似的,胸闷气短,头脑发晕,想到越睢也不管用。
陈令藻捂着脑袋低声道:“我想吃清汤面。”
寿万满口答应,说着这就点这就点,踉踉跄跄向房间走去。
厕所外,越睢及时闪身躲在柱子后。
这家KTV哪哪都不好,只有这随处可见的大柱子越睢觉得设计精妙。实在适合躲藏。
等等……陈令藻呢?!
越睢又确认看了两眼寿万回去的方向,空荡荡的走廊只有寿万一个人左歪右晃,肆意行走。
越睢意识到不对劲,等不及寿万晃悠悠拐弯,他瞅准时机便一扭身进了卫生间,一转眼,望见心心念念的人。
青年倚在洗手台墙边,身形修长,还穿着上台主持时的白衣黑裤,衬得愈发清俊挺拔;似是听见他人的声音,抬眸间,双颊红红,水盈双眸,桃花眼微微眯起,好像看见了陌生人。
两颊红红的,皮肤又白,咬上去一口便是满嘴的甜蜜。
可爱。
越睢眉头微舒,又紧紧蹙起。
怎么又喝醉了?
怎么皱眉了,不舒服吗?
越睢走近些,微微俯身。
……
他是醉了,还是做梦了?竟然都看到越睢了。
陈令藻迷迷瞪瞪想。
他伸出手,轻轻叫了声越睢的名字。
可以抱抱他吗?
……
越睢目光都缓和下来,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们果然是最好的朋友,陈令藻喝醉了都惦记他。
越睢忽然便不想计较寿万接了陈令藻电话的事了。
天气不好,飞机晚点,他就阴差阳错下拨打了视频,碰巧让寿万接起。
只要陈令藻能解释出为什么要偷偷和寿万出来KTV却不告诉他,他就不会生气,也不会逼问陈令藻和寿万偷偷谈什么。
毕竟他们可是一辈子的好兄弟,是好兄弟就不能那么小气,也要给陈令藻留一些私人空间,他要沉稳、可靠。
越睢看着面前整个人像泡在水里一样迷蒙潮湿的人,情不自禁靠近,将人抱进自己怀里,嗓音沙哑,“你和寿万一起出来,为什么要瞒着我,嗯?”
……
果然是在梦里,想让越睢干什么,他就干什么,都不用他说出来的,只要他一动念头,越睢就会干什么。
梦真好。
感受着熟悉的体温,陈令藻痴痴地想。
很快,越睢自身散发的热量让陈令藻难耐地扭动起来。
酒精上头,仅仅裸露在外的皮肤挥发热量远远不够,更别说还有越睢高于常人的体温。
陈令藻难受得直哼哼。
……
怀中人实在不老实,越睢怕他掉下去摔着自己,更用力地箍着对方,衬衫隐约可见肌肉轮廓凸起。
隐约听见陈令藻好像在嘟囔什么,越睢微微俯身,凑得更近,眯眼细细听,还是没听清,柔声问:“什么?”
“……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越睢胸口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涨涨的,只记得直愣愣地盯着陈令藻看。
陈令藻……要自己亲他?!
这一认知让越睢久久无法回神。
心脏扑通扑通跳,跳得越睢整个人都慌乱起来,无意识把陈令藻抱得更紧,似是只有自己的心脏在最贴近陈令藻的距离,才能稍稍缓解这股莫名其妙的慌乱躁动。
陈令藻软绵绵推他他也顾不得了,只有紧紧抱着陈令藻他才能感到安心。
……
为什么不动?明明还喜欢偷亲他,都不管他同意不同意!
陈令藻迟钝思考半分钟,被酒精侵蚀的大脑没有思考出合理的结果。
嘴巴怎么吃来着……香蕉剥皮才能吃,所以越睢的嘴巴要剥皮亲……?
陈令藻觉得很有道理,咽咽口水,心底竟掠过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