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在一小纸条上写下:衙中无事。
他走到窗前,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白鸽飞来站在了他伸出的手上,傅朝将纸条卷起来绑在它的腿上,摸了摸它的白毛,轻声道:“去吧。”
白鸽扇动翅膀,飞舞离去。
傅朝看向天上的明月,圆月上似乎出现了姜辞的笑脸,傅朝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姜辞从月亮上飞到了他的面前。
傅朝后退几步,跑到床上,一头蒙进被子里。双手按在心口,手掌跟随着心跳上下起伏,脑子里全是姜辞为他擦掉绿豆糕的场景。
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脸也变得烫了起来。
“我是患疾了吗?”
月光洒在窗前,洒在坐在窗前的姜辞脸上。
她看着铜镜,一个个拿下发簪,眼前不断浮现傅朝偷吃绿豆糕的场景,嘴角不断上扬,直至笑出了声。
“小姐,你在笑什么呢?”翠翠刚走进房间就听到了姜辞的笑声,她将脸盆放在盆架上,“小姐,来洗手了。”
姜辞的“哈哈”声戛然而止,她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没笑啊。”
姜辞走到盆架前,将手伸进温水中,来回在水中搓洗,然后拿上翠翠手里的手巾,擦掉了水上的水珠。
翠翠端起脸盆便走了出去。
姜辞躺在床上,不断想起傅朝的身影。
初次见他,他当街纵马差点伤了她,百姓对傅朝评价都是冷酷狠厉。不断相处中,姜辞发现并非如此,傅朝也有幼稚的一面,就像今日,他竟会因为贪吃而偷拿绿豆糕。
一闭上眼,姜辞看到的全是傅朝满嘴绿色粉末的样子,她不断幻想傅朝是如何偷吃绿豆糕。
他有用袖子捂着嘴巴吗?他有边吃边偷瞄我吗?就像我上课时偷吃零食那样。
再次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静姝,醒了吗?”叶晚晴在外询问。
“醒了醒了。”姜辞赶忙下了床换了衣服。
一打开门,叶晚晴便拉着她出了府。
“怎么了怎么了?”姜辞问,心里想:她这么急会有什么事呢?
“你昨日同我说要一早去找牙人的,你忘了?”
好像是在吃晚饭时提过一嘴,“没忘没忘,但是没必要卯时便去。”
“有必要。”叶晚晴说得非常肯定,“东方既白,正是出工好时节。”
她们去到了牙行,叶晚晴对一牙人说:“我们要聘一老师,劳烦你找找。”
“小事一桩,不知你们可以给的月俸为?”牙人说。
叶晚晴与姜辞对上眼神,姜辞比了个五,叶晚晴点头,说:“五百文。”
“可以,是姜大人要为姜府聘一教书先生吗?”牙人看着姜辞说。
“不是。”姜辞说,“是我,我要办一学堂,你可要好好找哦。”
牙人面露疑色,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他说:“定会为姜小姐寻得一师。”
一天过去了,牙人没找到一人,两天过去了,依旧如此。
第三天,姜辞看向牙人,他只是摇摇头。
“这样吧,我把月俸升为一两,你再找找。”
牙人点头。
“记住,三天之内,找到十人了再来姜府找我。”
姜辞与叶晚晴二人双双坐到院里的楼梯上,同时叹了一口气。
“晚晴,你为什么叹气呢?”姜辞问。
“因为还没找到老师啊。”叶晚晴说。
“对了,那个林,”姜辞回想,“嘘,你后来有再见到他吗?”
“是林煜。”叶晚晴纠正她,“没遇到,我当时只是在街上走着就碰到他了。”
姜辞站起来,双手合十碰着自己的额头,嘴里念叨:“保佑保佑,一定要有老师来啊。”
叶晚晴走到她旁边,不解地看着她说:“这有用吗?”
姜辞闭着眼睛,顺着她的声音转头,“没有,但我祈祷它有用。”
“难道我们就干等着吗?”叶晚晴说,“不如我们去找学生吧。”
“只是老师还没找到,我断不敢去找学生的,只要解决了老师,一切都好说。”姜辞睁开眼放下手耸耸肩,“我们的‘兰闺学舍’可是免费的哎,还怕没人来。”
叶晚晴:“当日,你与傅大人没找到一位老师?”
姜辞:“确有一位,不过家中有事,来不了。”
姜府的大门响起,小厮领着牙人到姜辞面前。
“有十个人了?”姜辞亮起眼睛问。
“对,不知姜小姐下一步是?”
“劳烦你带他们去金满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