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莲堂姐,这……咳,这什么事儿我虽不清楚,但无论何时何事,都是忙中出错,事缓则圆。如何抉择,还需三思而后行。”
石婵差点儿就脱口喊出‘这老家伙的话没一句能信的!’
但转念想到自个小辫子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这说话做事儿不能太过分,这才险之又险临时改口只劝不评。
本以为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就算不能立时拆穿老道忽悠人的真相,至少也能让这事儿推迟。
谁成想——
石莲认真看了看石婵,又侧头扫了一眼玄明道人,忽笑着开口接话道。
“相逢即是缘,难得两位肯为我这般费心,若不试一试,即对不起二位,我自己也不甘心。”
说着人已侧转身,边拿起身后倚着美人靠的琴囊和在其上的腊梅枝,边继续道。
“眼下时辰不早了,正是去给祖母请安的时候,劳两位跟我走一趟吧。”
石婵一愣。
咦?
这都哪跟哪儿?怎么就要跟她走了?
不是,等等,在此之前。听石莲这话的意思,根本就是已接下她师父的试探,不再考虑,准备彻底放手一搏?
……嘶,怎么觉着她刚刚的话不仅没能劝住人,反倒成了帮凶,最终推波助澜了?
石婵这厢还正自胡思乱想,玄明道人已呵呵笑着开口,火上浇油般确认道。
“石姑娘真的已想好了,贫道的小徒弟刚刚说的还是不错的,且你眼下这一点头看似十分轻而易举,但带我们去了后可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石婵听到这话,直觉不太对,但一时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尤其是刚刚才踩过的坑还历历在目,让她这会儿恨不得把嘴巴粘起来,免得又被人当棒槌使。
一念及此,她已侧头狠狠瞪了老道一眼,并用目光警告对方别欺人太甚,把事做绝了。
玄明却优哉游哉的笑眯眯回视过去,轻轻捋了捋胡子后便转回头,不再搭理石婵。
石莲却没管这师徒俩的眉眼官司,略低头一瞬就已笑叹着徐徐开口。
“从小到大,我走的每一步说的每个字几乎都在斟酌。这一次若再瞻前顾后,怕是这辈子都再没可以肆意的机会了。”
说着,她忽然抬头冲师徒俩微微一笑。
明媚的春光恰好穿过树荫洒在她的脸上,鹅黄色的温柔光晕好似给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儿,并不灼眼却足够温柔。
甚至衬的这句离经叛道般的宣誓,都似春风拂面少了棱角与铿锵,却多了一份百折不挠的倔强与笃定。
给出这一句答案,石莲便转身抱起琴囊手握腊梅,当先给师徒俩带起路来。
石婵一阵无奈。
但在听到这话的瞬间也明白,无论一会儿是什么事这都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与便宜师父并肩跟在石莲身后亦步亦趋时,她却仍不甘心的侧头,低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