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婵来回看了眼刚认的便宜师傅,与守在门口说什么不放人的小厮,心中忍不住暗叹。
还以为这人在石府无往而不利,很吃得开,谁知竟也是进退维谷,不,看大伯领地之人如此排斥,怕是有一部分人对他如临大敌也不一定?
心中如此想时,她已开口,接话道:
“劳小哥向内通禀一声,只说石婵携师前来拜会,有要事与石家的家主说。”
只这一句,瞬间让剑拔弩张的两人都是一愣。
“你,你说什么?他是你师父?”
“哦呦,没看出来我这刚收的小徒弟,竟还会跑江湖的那一套?真是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啊。果然人只要活的够久,什么新鲜事儿都能看到啊。”
石婵听得牙疼,全没管已震惊到双眼瞪圆,不可置信的来回看着她与玄明老道的小厮,只冲一脸揶揄笑意的老道勾勾唇角,坦率道:
“如果你想留在门外等,我不介意自己进去说,哦,当然说话自然要喝茶,顺便再说点儿瓜果桃梨,茶点糕饼的。不如,师父你这就寻个阴凉处,免得久等让徒弟挂心?”
玄明最初被噎的瞪眼,但很快又笑眯眯的嘿嘿乐了起来。
“哎呀,乖徒儿,虽说你天资聪颖,比之你这年岁的人算是博闻广识,但日后要跟为师学的东西可不止一星半点儿啊。”
“你说哪个要跟你学东西?”
“当然是,咦?”
玄明本要顺势接话,再挤兑回去,但才开口才反应过来,搭他话的那把声音是男非女,更是从他身后凉飕飕传来。
石婵闭上嘴,说不上是幸灾乐祸还是无奈的深深看了便宜师父一眼,转头开口冲对方身后轻唤人。
“爹爹,您怎么出来了?”
“吱呀呀——”
伴随着一声推门声,玄明只觉身后一阵风,也不知是吹来的裹着午时燥热气的风太凉,还是自个刚一路走的热汗淋漓,那飕飕的凉意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已经见过你祖母了?”
石婵被老爹问的呆了一呆。
嘶,糟了!
这见是见了,但该行的所有礼节嘛——别说过年时的花样儿,就是往日见到长辈的礼数。她也半点儿也没做啊!
努力压下一瞬之间高企的心虚,石婵挤出轻松笑意,囫囵着嗯了一声,之后迅速将刚认的便宜师父拉到身边。
“爹,这位道长是我刚在祖母屋里认下的师父,日后在这老宅住时也有人照应,您不用多担心了。”
呃,反正老爹问的是见没见,她点头认下见到也没什么不对吧?
反正老祖母当时是完全没将她看在眼中,她行不行礼倒也无甚紧要。
与这些虚礼相比,还是这位能让老祖母当成座上宾的老道长更值得聊一聊!
石婵心中如此暗暗说服自己后,转眼便理直气壮起来,且转头就将这不尽不实的对话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