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意垂下眼,起身靠近观飞絮,静默一会,亲了他额头一下。
“礼尚往来。”
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今晚天气很好,他们有些意乱情迷。
两人靠得极近,互相对视一眼,观飞絮轻轻在他唇上贴了一下,似是试探。
解千意眼中盛着团烈火,他目光在观飞絮唇上流连片刻,便微低着头吻了上去。
观飞絮心中名为理智的弦悄然断裂。
少年的吻青涩稚拙,没有技巧,只叼住两瓣唇厮磨纠缠,发出的喘息声在耳边听了令人脸红心跳。
“我是男的。”解千意低声道。
“我知道。”
两人分开,喘匀了气,就又干柴烈火亲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观飞絮睁开眼,房间只有他一个人,解千意已经回去了。
他扶着脑袋,感觉晕乎乎的,起身时险些摔倒,他看着面前的那面强,不自觉碰上嘴唇,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种种场景,还有到后来两人的互相抚慰。
他真的和解千意亲了!
观飞絮照着镜子,发现自己硬了。
这种感觉他并不抵触,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亲的人是自己的弟弟,是一个男人,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时候对解千意产生了异样的想法。
在此之前,他没有喜欢过女孩,也没有喜欢过男孩,只有解千意是例外,让他有不一样的感觉。他们一起长大,是彼此除了父母最亲近的人,可是十余年的友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质。
之前他一直都把解千意当成弟弟,这天过后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同性恋。
在如今这个时代,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样异种的感情。
观飞絮懒得再想,洗漱完,下楼吃饭,发现观山月跟许文和逛街去了,冰箱里留着饭。
他把饭热了,翻出手机,调出跟解千意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是让他开门,一上午了,解千意没给他发任何消息。
还是冲动了,解千意要出国去意大利,这段感情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操,早知道就不捅破了,现在倒好,不上不下的。
观飞絮中午摊在床上,烦得从床上一跃而起,等刷完四套化学卷子,看了眼时间才过去两小时。
下午过了最热的时候,观飞絮带着许文和的钓竿到湖边钓鱼。
到了湖边,跟他并排的还有好几个老大爷,一个个捂得严实,坐在石头上如老僧入定。
放上鱼饵,竿子甩出去,然后盯着水面发呆。
旁边穿防晒服的大爷瞥了他一眼,插嘴道:“没打窝钓啥鱼呢?”
观飞絮回过神,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哦。”瞥了眼他的箱子,里面只有两条小鱼。
大爷“哼”了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谢谢。”观飞絮继续一动不动盯着水面,反正他来就是打发时间,打窝是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钓上鱼无所谓。
他调转镜头,跟湖水钓竿合影,给解千意发过去:[猜猜我今天能钓到几条鱼?]
解千意一时没有回复。
观飞絮继续发呆,没过五分钟,钓竿另一头开始晃动,有东西上钩了。
根据力量判断,是一条大鱼,在身旁老大爷不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他拉上来一条足有小臂长的鱼。
湖不算大,一眼能望到头,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所有人都能察觉,所有钓鱼佬纷纷羡慕地看向他,尤其是他身边之前跟他搭话的老大爷。
观飞絮摘下鱼放到捅里,没想到自己还真钓上来了。
他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老大爷地桶,还是两只鱼,贱兮兮笑着:“承让承让,全靠运气。”
“哼。”老大爷想揍他。
不到十分钟,又有鱼上钩。
观飞絮在周围目光中又钓上来一条,喜滋滋放到桶里,他好像明白钓鱼的乐趣了。
接下来两小时,他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运气,鱼多的桶里装不下。
老大爷镇定装不下去了,走近:“咳,咱来换换地儿。”
“好吧。”观飞絮拿着杆子到他的位置上,目光在手机和湖面上来回转,解千意还是没回他。
老大爷挂上饵料,兴致勃勃一竿子甩到水里,等着大鱼上钩。
空军了一下午,是时候该让他钓到鱼了。
然而半小时后无事发生,一小时后依旧无事发生,反而观飞絮在自己原先的位置钓上来一条大鱼。
周围人都看到他们换了位置,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他那个位置的问题,谁知那老头竟然一条都没钓上来,钓鱼佬们一阵躁动,看着自己的鱼桶陷入沉思。
这小子运气爆棚,鱼都抢着往他竿子上撞是吧!
观飞絮下意识要跟解千意炫耀,打开手机发现一分钟前解千意回他了:[去钓鱼了?怎么不叫我?]
见他这样说,他本来提着的心逐渐回落,一下子就被安慰好了,把自己大丰收的照片给他发过去。
[下回带你来,这些都是我钓的]
[厉害。]
观飞絮跳起来,惊得水面不住晃动,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他把桶里的鱼全都倒在水里,怕怕屁股走人,相当于今天空手而归。
钓鱼佬们看他这样纷纷感叹遇到个奇葩。
观飞絮回去找解千意,刚进门就见他在沙发上坐着,小黑盘在他胳膊上,小脑袋在他的肩膀上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