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陆允祁,像蛇一般阴毒的眼神,盯得后者心里一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允祁觉得自己或许不该招惹她,但说出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他有些心虚地说:“嫂子,只要你陪我一晚上,我就劝我爸撤案,我哥也一定会全须全尾地从里面出来,你也不想大过年的他在里面待着吧?”
他看着林一游这张美得令人呼吸停滞的脸,倒是越说越有底气:“你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林一游说出的话也带着强烈的暗示:“陆允祁,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觉得天衣无缝的事情也许不止老天爷知道。”
陆允祁眉毛一紧:“你什么意思?”
林一游点到为止,陆屿矜逮到过陆允祁跟继母偷情那么多次不可能没证据,他既然没有向陆明德点破,就说明他留着这步棋有别的用处,她绝不能打乱他的节奏。
林一游没空陪他聊下去,举起手机屏幕对着他:“录音了,哥哥给公司卖命,弟弟在背后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手段,真是个好新闻。”
陆允祁丝毫不慌,紧逼过来,抢过了她的手机,笑得极其猥琐:“嫂子,录音这种事你应该在逃出这个房间后再说。”
林一游神色淡淡,面无表情地突然抬手,掐住了他拿着手机那只手的手腕,稍微用力一掰,陆允祁的身体弯曲得就像一只掉到热锅的大虾似的,她的手机从他手里掉了下来。
她不慌不忙地伸出左手,手机稳稳地落在她的手心,陆允祁疼得龇牙咧嘴,她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垃圾桶的垃圾。
林一游装都懒得装了,冷言冷语道:“旗鼓相当的对手才需要讲策略,对付你这种货色明牌都算给你脸了。”
陆允祁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当一只“大虾”,他忍痛伸出脚,想一脚绊倒她。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骨折的痛感简称骨感。
林一游坚持最久的运动就是格斗,一开始是为了打赢许可凡,后面纯粹是喜欢这项运动带来的掌控感,与对手对抗早就成了肌肉记忆。
她甚至都没向下看一眼,一抬腿就踢到了陆允祁的小腿上,直接给他踹了个大跟头。
陆允祁“啪”地一声跪在地上,摔得结结实实,林一游绕到他面前,她连腰都没弯一下,就只是俯视着他。
陆允祁挣扎着站起来,她毫不在意,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还手或反击,她看着他,眼睛里有了点或许可以叫作“凶狠”的光。
她的语气没什么起伏:“我们没见过几回,你不了解我的处事风格很正常。”
陆允祁站稳后,直接向她挥拳:“艹,你以为你是谁!你他妈……”
林一游给他留了脸,一拳打在了他的右胸口,总不能还没跟人老子谈判就让人儿子挂彩。
她出拳又快又狠,陆允祁这种酒囊饭袋自然不是对手,他踉跄了几下,捂着胸口直咳。
林一游的眼睛不再是空空的,狠厉的眼神甚至没在他身上扫一遍,语气无比平静:“你敢动陆屿矜,我他妈弄死你。”
不是感叹句,而是陈述句。
男人作为平均身体素质远超于女人的个体,在如此原始的博弈下“失权”,是一定会陷入恐慌的,尤其打败他的人还这么不费力,好像打翻他就像打翻一个花瓶那么简单。
陆允祁脑子里闪过一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这个嫂子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的身影重叠了起来,两人连眼神都是一样的。
“我说到做到。”
扔下这几个字,林一游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