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今上已经从丧子之痛里走出来了,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二殿下。”
“付执笔安好,有些日子不见了,执笔气色更好了。”
付淮盈皮笑肉不笑,昨晚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今天就遇见他了,“托殿下的福。”
“好些日子没见小四了,过会去看看他,执笔要一起吗?”
他笑着,抬了抬手中的糕盒。
付淮盈瞥了一眼,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可以啊,我想,四殿下会很高兴的。”
寰王勾唇,抬手,“请吧,付执笔。”
付淮盈也不客气,走在他前头。
寰宇迈步上前,和她并肩,“听说,执笔对本王颇有误会,但不知道,执笔肯不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付淮盈笑笑,“二殿下说笑了,这又是哪里来的风言风语,殿下也信?”
“昨日,本王去了趟茶楼,却听见有人说,那晚付执笔宅子起火,是本王所为,今日特来解释,也是担心执笔误会。”
付淮盈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呢?不过是些流言,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对了,殿下是何时解禁的?”
寰王面色一僵,他忘了,他今天才解禁,一时不查。
见他不说话,付淮盈心情颇好的勾起唇角,“殿下,给四殿下带了什么糕点?有些好奇,我也不知道四殿下喜欢吃什么,借鉴一下,往后也能给四殿下带点。”
寰王盯着她的眼睛,抬手,“杏仁糕。”
付淮盈垂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明白了,如果四殿下喜欢的话,往后,我也给他带一点。”
寰王见她毫无异色,不免又多看了她两眼,“付执笔不知道四弟喜欢什么?”
付淮盈摇摇头,“说来惭愧,四殿下不挑食,什么都吃一些,所以我便到如今也不清楚他倒底喜欢什么。”
两人行至殿前,却见陈患离从里头出来,看见他们一同过来,不由得一愣。
“老师,二皇兄,你们怎么一同过来了?”
寰王挂起笑容,“四弟这是要去何处?”
“哦,刚用完膳,打算走走,消消食。”
付淮盈看了寰王一眼,“那真可惜,二殿下给你带了杏仁糕,这下就没口福了。”
陈患离也适时的表露出来一丝可惜,“真是抱歉,浪费了皇兄的好意。”
寰王盯着他看了片刻,心里的猜疑更甚,面上却依旧如初,“无妨,冬日,糕点不会坏,你留着,夜里饿了用。”
陈患离接过,“多谢皇兄。”
寰王送完杏仁糕就走,他自然没蠢到硬要陈患离吃了。
付淮盈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察觉到了凝重。
这么久了,没有一个人怀疑过陈患离的身份,他是先太子的后代,和先太子自然相像,而先太子又和今上神似,因此陈患离这张脸一出,便无人怀疑了,但寰王却突然想到了用杏仁糕来试探他,他发现了什么?
付淮盈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句话。
陈患离低头看了一眼杏仁糕,点点头。
入了夜,陈患离按着付淮盈的意思,将那盒杏仁糕全倒了。
他看了看四周,却没发现,他走后,暗处里走出两道身影,正是寰宇帝和寰王。
“父皇,我早说,他的身份存疑。”
寰宇帝摆摆手,“不会是他的后代。”
寰王不解,“父皇,先太子一脉都食不得杏仁,这明摆着。”
“但,朕的皇兄,没有孙子。”
寰王有些不可置信,“父皇,我先前派人去南边查过了,四弟早死了,面前这个,一定是假的。”
寰宇帝却肯定,他绝不可能是先太子的后代。
“你不信?那便跟朕走一趟。”
寰王有些不解,也只能跟着走。
寰宇帝招招手,“去,派人做些杏仁糕,送带四皇子宫里。”
“是。”
寰王更加不解。
寰宇帝没打算和他解释,只是迈步进了陈患离宫中。
陈患离看见来人,立刻起身,“父皇,皇兄?”
寰宇帝笑笑,“朕见你晚膳没怎么用,便让人给你做了些糕点。”
陈患离侧眸宫女递过来的杏仁糕,神色正常的接过,放进嘴里。
寰王紧紧盯着他看,但很可惜,他吃了三块,也没什么变化。
“皇兄怎么这么看着我?”
“只是有些好奇,今日我送来的杏仁糕,你怎么扔了?是不合胃口?”
陈患离抿嘴不语,神色微变,想说什么,又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