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力让小疏作为一个正常人类成长，让他以人类方式去思考，可惜成效甚微。”

“厉害吗？我刚学会的。”沈疏一直盯着谢绎，“队长为什么不觉得奇怪？”

“我不奇怪你觉得失望吗？”谢绎平静地看着他，“不管怎么样，这次算你救了我，多谢。”

沈疏这个人，从小孤独着长大。

二十五年的成长经历里，三分之二的时间面对地都是各种各样的镇静剂、冰冷的仪器和封闭式收容室。

胡先为和费悦岚作为监护者和看守者，对他只有教导和规训，而短暂接触过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太多交流。

于是他学会伪装，顺从，学会他们口中的尊重生命和保护人类，还有责任。

却又从心底漠视这些所谓的生命、保护和责任，然后在一次次异变中迷恋上了那种独属于他的——天性自由。

他知道他是什么，也不在乎，行为处事全凭喜好。

头一回被人谢，沈疏有些怔愣，一时也忘了该怎么反应，半晌才干巴巴应了声：“哦。”

谢绎莫名觉得沈疏反应有点奇怪，但周围逐渐一边倒得不利局势，没有让他有多余的时间去纠结。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被沈疏主动影响控制的异源体群已经兵败如山，谢绎稍微活动了下身体，问：“你还能控制这些东西多久？到什么程度，能不能让它们给点力或者多控制一些。”

沈疏抬头看了眼，沉默了一瞬：“我想我们可能需要先跑，我有点快控制不住了。”

谢绎闻言难以置信看向他：“你那么水？”

就这水货刚还大言不惭地想在这给他处理伤口，这是什么样得作死精神。

“……”被多谢两个字镇压地沈疏拘谨地为自己辩解道，“刚学会的，不太熟练。”

谢绎原本还想借着沈疏的势清扫一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他立刻收起深渊：“撤。”

沈疏在谢绎说撤的同时，强硬地控制那部分异源体如垂死挣扎般全部疯狂反扑了上去，两人借此机会迅速脱离异源体群包围圈，朝外围方向撤离。

“我们去找梦姐，刚才那群异源体很不正常，我需要搞清楚那群人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谢绎看了眼时间，“对了，一直没得及问，你之前为什么会突然异变？是又听到了什么声音吗？”

沈疏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是有一些声音。”

谢绎立刻追问：“什么样的？和上次一样？”

沈疏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正想开口回，这时，他们手腕上的智能终端同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谢绎猝然停下，抬手时看向终端时，亮起的屏幕上一瞬间密密麻麻的黑色代码旋转汇聚，眨眼又碎成无数齑粉。

“这是……有安全区被袭击了！”谢绎惨白的脸色霎时变得极其难看。